阿風騎著他那匹棗紅馬風影,馬蹄踏過青石小路,揚起一陣細碎的塵土。他抬頭望向遠處巍峨的騩山,山巔雲霧繚繞,宛如仙境。風影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興奮,打了個響鼻,加快了步伐。
"彆急,老夥計。"阿風輕拍馬頸,從腰間取下皮質水袋喝了一口。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始終盯著遠處的山峰。
三日前,他在熊山腳下的小酒館裡聽一位白發老者說起騩山的傳說。"那山南麵藏美玉,北麵埋玄鐵,更有仙人遺跡隱於雲霧深處..."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隻是山中妖獸橫行,尋常人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這番話點燃了阿風胸中的熱血。他自幼隨師父學藝,十六歲便開始獨自遊曆四方,專愛探訪那些充滿傳說的神秘之地。風影是他十八歲那年從一群馬賊手中救下的,從此成為他最忠實的夥伴。
"到了。"阿風勒住韁繩,騩山已近在眼前。他翻身下馬,黑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背上的長劍劍鞘上,那些繁複的雲紋在陽光下流轉著奇異的光彩。
山腳下是一片開闊的草地,野花點綴其間。阿風鬆開韁繩,讓風影自行吃草休息。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間摩挲,泥土中閃爍著細小的金色顆粒。
"果然如那老者所言。"阿風嘴角微揚,起身向南麵山坡走去。沒走多遠,他便被一道反射的陽光晃了眼。撥開灌木,一塊半埋在土中的赤金礦石映入眼簾,旁邊還散落著幾塊溫潤如玉的白色石頭。
阿風拾起一塊白玉,對著陽光觀察。玉石內部仿佛有液體流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他小心地將幾塊品相最好的收入行囊,準備繼續探索時,忽然聽到風影不安的嘶鳴聲。
"怎麼了?"阿風快步返回,發現風影正焦躁地踏著蹄子,耳朵向後貼著頭。順著馬兒警惕的方向望去,北麵的山坡上,土地呈現出不尋常的深褐色。阿風拔出長劍,謹慎地靠近。
地麵比想象中鬆軟,劍尖輕易就插入土中。阿風挖了幾下,幾塊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石塊便顯露出來。"鐵礦..."他掂了掂分量,比普通石頭沉得多。正當他準備多采集一些樣本時,一陣微風拂過,帶來沁人心脾的花香。
阿風循香而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了呼吸——整片山坡上,桃樹、枝樹、荊樹和芭樹交錯生長,形成一片絢爛的花海。粉紅的桃花如雲似霞,翠綠的枝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紫色的荊花散發著淡淡藥香,而亭亭玉立的芭樹則像守護這片秘境的衛兵。
"救命啊!"一聲淒厲的呼救打破了山間的寧靜。阿風瞬間繃緊神經,長劍出鞘,朝著聲音來源疾奔而去。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後,他看到一個身著淡綠色衣裙的少女正被一頭體型碩大的山魈追趕。
那山魈足有兩人高,渾身覆蓋著暗紅色的毛發,獠牙外露,眼中閃爍著凶光。少女——婉兒——已經跌倒在地,臉色蒼白,眼看山魈的利爪就要落下。
"畜生!"阿風暴喝一聲,身形如電,長劍劃出一道寒光直取山魈後心。山魈吃痛轉身,憤怒地咆哮著撲向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阿風靈活地側身閃避,劍鋒一轉,在山魈肋下留下一道血痕。
受傷的山魈更加狂暴,雙爪揮舞間帶起呼呼風聲。阿風沉著應對,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山魈的要害。十幾個回合後,山魈動作開始遲緩,阿風抓住機會,一個箭步上前,長劍直刺山魈咽喉,結束了這場搏鬥。
"姑娘沒事吧?"阿風收劍入鞘,轉身查看婉兒的狀況。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一雙杏眼中還殘留著驚恐。
"多、多謝公子相救。"婉兒聲音顫抖,試圖站起來卻因腿軟又跌坐在地。阿風伸手扶住她,感受到少女纖細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我叫阿風,姑娘是..."
"小女子婉兒,是山腳下青溪村的。"婉兒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今日上山采藥,不想遇到這山魈...若非公子出手,我..."說著,眼眶已泛起淚光。
阿風遞過水袋:"先喝口水壓壓驚。這山中常有這等猛獸出沒嗎?"
婉兒小啜幾口,搖搖頭:"尋常隻有些小獸,這山魈是從西麵深山裡來的。老人們說,騩山西側有處禁地,連最有經驗的獵戶都不敢靠近,那裡..."她突然壓低聲音,"那裡有仙人的遺跡,也有可怕的守護獸。"
阿風眼睛一亮:"仙人遺跡?"
見阿風感興趣,婉兒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公子救我一命,我願帶公子去一處地方。那是去年我采藥時偶然發現的,連村裡人都不知道。"
兩人休息片刻後,婉兒領著阿風向山深處走去。路越來越窄,植被卻愈發茂密奇特。阿風注意到,有些植物的葉片上竟泛著淡淡的熒光。
"就是那裡。"婉兒指向一處被藤蔓半掩的山壁。撥開藤蔓,一個狹窄的洞口顯露出來,洞內飄出若有若無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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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率先進入洞中。通道起初很窄,漸漸變得寬敞起來。洞壁上覆蓋著發光的苔蘚,提供了微弱但足夠的光線。走了約莫一刻鐘,前方豁然開朗——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天然洞穴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