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宇同李時雨一起蹲了下來:“聽你的描述,安圖的情況就像是中邪。”
“‘中邪’?”
兩個東方人交談著,突然竄出傅爾哈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就是遇見邪祟的意思。”
楊天宇從頭至尾將安圖仔細看一遍,點點頭。
“麵色發白,體溫不正常升高,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安圖僅僅消失幾分鐘,這不會是單純的生病,就像是中邪了。在盛國也有這種情況,他們通常是遇到什麼了超出常理的事件,又或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那會是什麼……
李時雨在腦中迅速分析著。
難道真如楊天宇所說,安圖這是看到了他不該看到的東西了,然後被嚇成了這樣?
在此之前他們在這片森林裡待了那麼久,從未遭遇過類似的情況,怎麼這回說出事就出事了,這麼突然……
而且。
“山神”說“感受到了安圖死亡的絕望”,還說安圖要死了。
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讓安圖生出這種無力回天的絕望,甚至這個東西對安圖造成了死亡威脅……
莫名的,李時雨內心有些慌亂。
一旁,汪達低頭看向安圖。
安圖此時虛弱地癱倒在地,他的呼吸微弱,和李時雨在魔王堡瀕死時的狀態類似,可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很健康。
隻是發燒就會死亡嗎。
這不可能吧。
汪達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正常!
另一邊,魔法陣繪製完成。
聽潮將白色粉末放回腰包,拍手抖落殘留的白灰:“傅爾哈,你趕快背著安圖,我先帶你們傳送回去,去找樂伊思歌德,或許她有什麼方法能治好安圖。”
“好。”
留在這裡沒有任何作用。
傅爾哈很輕鬆就將安圖撈起,讓他趴在自己背上,帶著他一起站在魔法陣中。
聽潮吟誦咒語,魔法陣發光,三人消失不見。
見眼前的人消失,趴趴回頭:“你們呢,想回去嗎。”
現在這裡隻有趴趴有魔力,所以他們是否要回去隻能靠他的魔法。
李時雨還沉浸自己的思維中,沒有聽進趴趴的話。
“時雨。”汪達晃晃李時雨胳膊,“你想回去嗎。”
“啊!”
李時雨從思緒中回神。
他下意識環顧周圍的人,大概了解他們的需求後,才點頭答應:“回去吧,去看看安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楊天宇和二十四同樣表示回去的意願。
趴趴點頭表示明白。
他招呼眾人站在傳送陣上,吟唱一段咒語後,眾人眼前白光一閃,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樂伊思歌德家的地下室中心。
在魔法陣通往樓梯的狹窄通道上,書本稀稀拉拉散落一地——哪怕樂伊思歌德在地下室放的書本再多,也總是將書籍堆疊好看上去較為美觀。
李時雨看著散落的書籍,知道這是傅爾哈走得著急將這些書撞下來的。
眾人沉默走上樓梯,離開地下室,轉彎剛好撞見阿列克吉從水房接滿一盆水跑出來。
他的神色和傅爾哈一樣焦急,但也冷靜給眾人指路:“大哥他們一回來就上樓了,樂伊思歌德她們也跟著上去了。”
“謝謝,阿列。”汪達道謝。
他們等待阿列克吉先走在前麵。
他端著水,一定是給安圖的。
水盆裡的水點子濺灑出來,留下一地水漬,浸入地麵。
阿列克吉太著急了。
五人沿著樓梯向上,來到三樓傅爾哈小隊居住的樓層。
剛上來,一眼就看見瑞文西斯站在門口。
發現剩下的人回來,瑞文西斯走過來,小聲告訴現在的情況:“安圖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我看樂伊思歌德表情都沒放鬆過,也沒說輕鬆的話緩和氣氛。”
汪達擔憂:“怎麼會這樣。”
楊天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樂伊思歌德連她身上這麼多年的詛咒都能解開,還自信說過對她來說沒有難度,現在卻對安圖身上的情況感到為難。
不容樂觀。
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人。
傅爾哈坐在安圖躺著的隔壁床上,即使這樣也占據了房間的大多數空間。
他雙手握拳搭在膝上,焦躁地無規律抖腿,時不時就會突然齜牙,或者將手上的尖爪暴露出來。
他的內心亂作一團。
乖巧的阿列克吉用手帕一直給安圖擦著額上的冷汗,樂伊思歌德坐在旁邊椅子上對安圖使用魔法,季阿娜、聽潮和麋鹿乖乖站在床邊注視著治療情況。
趴趴擠進去:“能治好嗎,樂伊思歌德。你能看出安圖身上是什麼情況嗎。”
汪達等人沒有一起跟進去——要是一起進去房間內的空間就更小了——他們和瑞文西斯一樣等在門外,注視屋內的情況。
樂伊思歌德結束吟唱。
手串的白光消失。
她嚴肅麵向眾人,搖頭:“安圖的情況並不理想,如果你們再慢一點送回來他就會死。現在我穩住了他的身體情況,情況相當糟糕。我需要知道安圖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我需要信息才能根據對症治療,胡來的話會傷害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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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阿娜明白安圖遭遇的不是詛咒,因為她的媽媽能解開世間的一切詛咒。
李時雨意識到了一絲不對。
按理說,樂伊思歌德知曉所有過去、現在和未來,那麼如果她想知道,應該也是能知曉安圖的遭遇。
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