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拉克沒有避諱:“是的,我的名字並非巨人族傳統命名格式。就連我的姓氏也不是巨人古名,‘瑪什’是某隻猛獁象獸人族群的姓氏。”
汪達這回腦袋就沒轉彎了:“你不是巨人,而是猛獁象獸人。”
這話說的,李時雨想起身給汪達一拳頭。
肯定是有其他隱情啊,汪達,這戈拉克看上去像是獸人嗎,他長得明明是一張人臉。
一向隻會因為楊天宇而產生其他情緒的二十四,聽了汪達這無厘頭的猜測,輕笑起來。
聽見後麵的笑聲,李時雨替汪達感到羞人,伸出一隻手捂著臉。
戈拉克平靜回複:“我不是猛獁象獸人。我是巨人。我並非巨人族群養大,從小就被猛獁象獸人的父母撿到,在我四十歲成年回歸巨人社會前我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自然我是他們的兒子,姓氏也就是他們族群的姓氏。”
原來是這樣嗎。
汪達聽後愧疚,埋頭:“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有這樣的故事。”
“嗯。”戈拉克淡淡回答。
李時雨發現一個點,從相遇開始,戈拉克的語氣始終都很平淡。
不是看淡一切的超脫,是無心理會周圍的世俗。
“那剛才你一直看著的那兩個名字呢,就是最後都是‘奧克’的兩位名字。他們對你而言是什麼重要的人嗎。”
汪達問出李時雨想問的問題。
戈拉克這次沒有立刻回答,這令四個人都意識到這名字背後的故事不簡單。
走過五個街道,戈拉克還沒回答。
現在是春天的季節,北方大地的胡爾德拉卡依舊沒有徹底擺脫寒冬,冬天刻印在瓦恩加德的骨子裡,成為這片土地的常駐賓客。
汪達尷尬道:“如果我問了一個令你傷心的問題就不要回答了吧,回憶起傷心的記憶會令人難受。”
汪達想回到問問題的時間之前,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彆說話。
戈拉克這回很快說道:“你很有趣。這兩年我從沒見過對神明這麼尊重的人。”
“誒?”汪達對後一句話感到詫異。
對神明這麼尊重的人?
誰。
我?
汪達覺得自己本意是來取他性命的,怎麼樣也談不上尊重吧。
戈拉克補充:“自從你們‘終末詩篇’開始全世界討伐神明開始,我出門都會接受彆人異樣的眼光,還有知道我是神明特意從外地而來問我什麼時候會死亡的人。基本上沒人會給我好臉色。”
戈拉克說話的平靜,像是講述一個與他並不相關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明明就是他本人。
汪達“啊”一聲感歎,聽此簡單敘述,他的心裡感覺到小小的難受。
他朝著右側的李時雨靠坐過去,像是做錯事,小聲道:“時雨,我是不是問了個不好的問題。我覺得他不好受。”
汪達的同理心很豐富。
李時雨:“沒有,汪達。神明的狀況就是這樣,這是整個世界的決定,與你無關。”
“嗯。好吧。”
楊天宇看向李時雨和汪達。
扭頭,又看看撐著下巴沉思汪達之前所問問題的二十四。
他垂下頭思考著。
提著木箱上的眾人,戈拉克在第七個街道左拐進入一個較為狹窄的街道。
戈拉克說:“所有巨人的命名格式都是一致的,你觀察的沒錯。名字,中間名,和最後的姓氏。中間名是花卉名稱或者工具武器名稱。姓氏是巨人各個家族的古名,以此劃分每個巨人所屬家族族群。”
汪達驚奇道:“好新穎,第一次見到。”
“剛才你們在石碑上看見的那兩個人。‘奧克’是他們的巨人古名。‘邁爾瑟提斯’是一種花,是勿忘我,那是一種小而密集的紫色或藍色小花,‘霍’是一種工具,是鋤頭。而‘伊莉娜’和‘法特’,是我對我妻子和兒子的稱呼。”
聽到最後一句,四人心中皆是小小一驚。
尤其是李時雨,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可是得知背後的真相沒有令他有雲開霧散的感覺,相反,心情更為沉重。
那是他的妻子和兒子,名字刻在石碑上,在遠征隊裡死去……
再結合戈拉克之前說的,他是由猛獁獸人族群養大,所以名字格式不是巨人傳統命名格式。
拋開神明身份,戈拉克擁有的真是一場悲劇式人生。
李時雨小聲將自己之前觀察到的有關伊莉娜和法特的猜測附耳告知給汪達,這些小聲交流儘數傳達到楊天宇和二十四的耳裡,兩人對視一眼,楊天宇搖頭。
得知一切的汪達瞪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心臟,感覺自己做錯了事。
他連忙朝著戈拉克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問這些的。你不想回答可以拒絕我的。”
“我是神明。”
戈拉克說。
“我不會拒絕人類的任何願望。會儘全力滿足人們的祈禱。”
言外之意,正因為我是神明,所以我才會滿足你的願望回答所有問題。
神明不會說謊。
楊天宇難得發表感想:“是悲傷的個體。”
聽到楊天宇的評價,汪達更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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