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雨將自己從複雜的思緒中拉出:“發現了。你說的沒錯。”
“雖然這麼說不對。但時雨,幸好我們出生在幸運的家庭,擁有相對完整的童年。沒有因為貧窮饑餓瘟疫災害擾亂我們的人生……”
話說到一半,汪達偏頭看向李時雨。
這樣將不幸的人與自己相對比,汪達自己也覺得這麼說不太好,因而他擔心心思細膩的李時雨為此討厭自己。
汪達緊張地咽一口水。
李時雨歎息。
他仿佛汪達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汪達腦子裡在想什麼:“沒事的,汪達。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手中的懷表輕顫十幾下,李時雨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倆是幸運的。”
所幸,李時雨沒有討厭自己。
原本靠在床頭的汪達向下滑進被子裡。
應該是想要轉移話題,李時雨說道:“今天安德烈說失傳的神話,當時我想到了那個聞名於世的‘古的性彆’。據說這個到現在都還沒有被破解,被世界各地的神話學者們研究。”
汪達問:“是海拉爾神話中造物主七位隨從神的‘古’嗎?”
“對。也是神聖祭壇教會聖典中掌管‘大地與農業’的神隻‘古’。”李時雨輕輕躺下,將被子蓋好,露個腦袋繼續這有趣的深夜話題,“明明有關海拉爾神話的古書有那麼多,隻知道曾經祂是一位有性彆的神隻。現在卻沒有一本確切記載有關‘古’性彆問題的史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汪達沒有發覺哪裡有不對的點。
李時雨當然知道汪達自己不會想明白,他向汪達解釋:“如果‘古’的性彆未知,那麼就不應該記載祂曾經是擁有過性彆的這件事。好像有關祂性彆的一切事情都被某人刻意抹去,獨獨殘留一個模糊不清的線索引發後人的無限遐想。”
李時雨頓了頓,翻身,麵向汪達:“你想想,汪達。我說的這些。”
汪達沉思。
確實,在汪達的認知裡,從古至今沒有一位學者能夠站出來百分百證明“古”的性彆究竟是男是女,哪怕放在已經挖掘的無數海拉爾遺跡中,翻找出的古籍也沒有確切記錄。
如同李時雨所說:祂性彆的一切事情都被某人刻意抹去。
如果失傳,那麼就應該將所有一切同時失傳,然後讓後人重新編纂新的故事,重新將神隻的形象豐富,後來的隨從神的隨從神不就是這樣由後世的人創造出來的嗎。
真奇怪啊。
為什麼要抹去呢,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汪達搓搓自己的耳朵,好像因為過度思考有些發燙。
世界難題……
“啊。”
汪達輕呼一聲。
李時雨著急:“怎麼了?”
他以為汪達被蜘蛛咬傷了——這個月他們經常在旅館的各個角落看到四處安家的蜘蛛。
汪達激動地翻身,轉向李時雨的方向,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思考說出來:“時雨!這和戈拉克要找的神話傳說也是一樣。你想,‘古’的性彆未知不能確定但能知道遙遠的曾經祂也擁有性彆,這不就和那個什麼以太對應嗎,七十一個以太和七十二個以太構成的物質未知但能確定它們曾經也是存在的。”
嗯?
對啊!
李時雨瞬間就跟上汪達的思維。
怎麼下午和剛才想到“古”時沒有將兩者聯係起來呢。
李時雨:“戈拉克也像探索‘古’性彆難題的神話學者們一樣,去尋找這些東西。而這個東西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就是有個模糊的線索驅使人們去尋找。”
“對對對。”
汪達很高興自己難得與李時雨同頻,跟上李時雨的思考步驟並由此引發自己的思考。
李時雨感歎,原來赫爾哈斯說的“世界難題”指的是這個意思嗎。
兩者一致,那麼……
“我們真的能幫戈拉克找到這個神話嗎?”李時雨的語氣裡有隱隱的失落,汪達聽出來了,“安德烈和黑紹並不追殺我們,“魔王”與“勇者”認定我們將會做一場無用功,所以兩人來此地僅僅隻是監視我們。”
“時雨。”汪達輕聲呼喚,“你是在擔心我們找不到線索,無法殺死戈拉克,完不成組織任務嗎?”
“或許。我也不清楚,就是心中很堵,像一塊巨石壓在心上。”李時雨攥緊懷表,放在心口,“明知道做這件事沒有用,也不知道努力的方向……碌碌無為。”
儘管汪達沒有聽懂最後一個詞彙,他卻感受到自己的青梅竹馬似乎和以往一樣陷入一種低穀的情緒之中。
“嘿,時雨。”
汪達想要叫停他繼續胡思亂想。
李時雨意外的沒有回答。
“你知道嗎,其實二十多年前世界上其實是有一條關於‘古’性彆的線索現世。”
“有嗎?”李時雨對於故事的好奇讓他能側耳傾聽。
汪達心裡組織著措辭:“可能這個故事還沒傳播開來,也有可能已經被定性為野史,研究正史的學者們並不相信吧。”
李時雨更好奇了。
竟然有自己沒聽過汪達卻知曉的故事?
“不是你編的嗎?”
汪達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保不準他是編纂一個故事用來哄騙自己。
“如果是我自己編的,那我這個人也是杜撰的。”汪達向李時雨保證自己說的故事的準確性,笑道,“放心吧,時雨。這個故事在某本古籍上是有記載的,不是我瞎編的。”
“說來聽聽。”
汪達特彆鄭重地清清嗓子:“大概在三十年前左右,有一對夫妻在海拉爾某處遺跡裡找到一本古籍。這對夫妻常年在外探險,因此通曉世界上多數已知或未知的語言,他們能看懂這本由古代語言編寫成的書籍。經過兩人的一番解讀,發現這是一本有關海拉爾神話的故事集,其中有一篇故事竟然記載了有關‘古’性彆的一則未入世的神話傳說。”
今天的第二則神話。
李時雨:“又是神話?”
“嗯,什麼叫又是?”
汪達卷緊被子,突然意識到,“哦!你說之前聽馬特說的是第一則神話是吧,那我這個的確是第二個。”
“是的。”
“哎呀,多聽聽也沒什麼的。那我繼續說哦。”
“好。”
李時雨將懷表放在胸口,讓它代替自己感受心臟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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