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汪達打算守前半夜,楊天宇他們守後半夜,站在他們腳下的安德烈突然開口說話:“其實你們完全不用在睡覺時再費勁地爬起來,我來幫你們觀察周圍環境。因為遭受詛咒的緣故,我完全用不著睡覺吃飯。”
汪達和楊天宇低頭看去。
金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表現了孩童的天真無邪。
可安德烈從儺麵的眼睛處看見楊天宇不信任的眼神。
果然,楊天宇說道:“我們沒有必要去相信一個敵人。”
汪達讚同:“是的。哪怕你現在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可是誰又能說得準呢。之前你們在魔王堡時就一直想要我們的性命,雖然當時你放走了我和麋鹿,但你的夥伴的的確確是想致我們於死地。”
大頭菜跑到其他人腳下,它和安德烈一樣自來熟地在所有人腳下蹭來蹭去,尋求人類的撫摸,二十四和瑞文西斯架不住大頭菜的“軟磨硬泡”,“迫不得已”撫摸著大頭菜。
大頭菜很享受人類的撫摸,它的尾巴直晃,是烈風下的狗尾巴草。
安德烈瞅見大頭菜沒出息的樣子,轉頭說道:“我以我的騎士之稱起誓,在確認你們真的會對戈拉克也就是神明‘巨人’造成生命威脅前,我一定不會對你們出手。”
說實話,如果能讓安德烈來守夜,或許大家都不會那麼勞累,能得到充分的休息獲得精力應對第二天的長途跋涉。
汪達埋頭,他開始思考這種方案的可行性。
恰好剛才麋鹿一直在不遠處,他走到三人身邊。呆滯的鹿頭看著安德烈,又看向汪達。
這裡還有一位騎士。
汪達詢問麋鹿的意見:“麋鹿,你聽到安德烈說的吧。你怎麼想呢?”
麋鹿和安德烈交手過,且他們某種意義上都曾是王國第一騎士。
麋鹿撐頭說道:“當一名騎士用自己的宣言或名義起誓,就一定不會出爾反爾,除非他違背自己許下的諾言,也就是背棄他所效忠的宣言或主人。這對一名騎士來說就是死刑。”
他轉頭,看著安德烈:“你現在所效忠的,究竟是舊日的阿爾德王國,還是現在的‘魔王’海因裡希。”
麋鹿話中有話:你究竟會因為自己的騎士信條而真的做到自己的諾言,還是會因為要完成海因裡希的任務在中途出爾反爾將所有人扼殺在斯托姆瑞奇。
那麼,安德烈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我所效忠的從來都是我的姓氏‘阿爾德’之名,我絕不會背離我舊日的王國。”
孩童樣貌的安德烈如此說道。
以姓氏作為賭注,安德烈在一開始就說過,他所效忠就是早已滅亡的阿爾德王國。
得到回答,汪達和楊天宇對視一眼。
“你怎麼想,胡人。”楊天宇問。
“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暫且信他,就像你剛才也暫且相信他們一樣,當他們有其他想法我們也能靠戈拉克察覺。但是,”
汪達話鋒一轉,他埋頭看向安德烈,對上他金色的眼睛。
安德烈的金色比伽普瑞卡稍許黯淡一些,那是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痕跡:“我想,今晚先暫時觀察一番。哪怕戈拉克給我們承諾他會觀察你們的動向,但安德烈你不一樣,你不是神明,我們不能完全相信你所說的話。”
麵對可能威脅性命的家夥,不能完全給出信任。
安德烈攤手:“我倒是無所謂。”
楊天宇肯定汪達的建議:“不如今晚就你和我兩個人輪流值守。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來,看看這個家夥是否如他說的那樣。”
楊天宇不想去打擾二十四休息。
和汪達一樣,他在嘗試做一個好隊長。
汪達就是這麼打算的,回答道:“沒問題。”
觀察到所有的麋鹿皺眉,他對汪達說:“我也可以來守夜。”
“好好休息,麋鹿!”汪達抬手拍拍麋鹿肩膀,“你今天一直拉車,所有人中你是最累的,你必須得到充分的休息。哪怕沒有安德烈,我們要安排人輪流守夜時我也早就把你排除在外,第二天你還要繼續拉車。”
汪達考慮的很充分,麋鹿是大體力勞動者,一定要得到最充足的休息時間。
他是隊長,會考慮全隊的情況分配工作。
“可是……”麋鹿還想再反抗一下。
“我是隊長,麋鹿。”汪達捶捶自己,給麋鹿做出沒問題的手勢,“在組織的資料登記表上,明麵上的隊長可是我。聽我的安排,準沒錯。”
麋鹿垂下尾巴妥協:“好吧。”
聽隊長的吧。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所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進入帳篷休息,季阿娜和瑞文西斯來到楊天宇小隊的帳篷,剛好看見楊天宇拿著毯子出來。
二十四麵色擔憂跟上,瞧著楊天宇,用東方話問道:“主子,你……”
“二十四,我是去守夜,保證沒有其他東西會入侵。不是在外麵休息。”
季阿娜和瑞文西斯對視一眼。
楊天宇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想起剛才汪達對麋鹿說的話,他補充道:“而且,你今天一直拉著車,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主子。”
“我是隊長,二十四,聽我的。”
楊天宇幾乎是把汪達說的話照貓畫虎地搬運自己身上,為己所用。
不過,這話對二十四來說很受用。
她果真閉嘴,沒有繼續追問。
瑞文西斯悄悄對季阿娜說:“我聽不懂,季阿娜,你呢?”
“隻有李時雨才能聽懂他們說話。”
“嘿!”
瑞文西斯反駁,指指遠處縮在大首懷中休息的黑紹——他們沒有帳篷,大首體型龐大充當“人形帳篷”。
瑞文西斯說:“說不定那邊那個什麼黑紹也能聽懂。”
忘記了,黑紹也是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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