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楊天宇和二十四聽見這邊還沒結束,圍過來,李時雨也不在乎聽他故事的人增多,幾人一起聆聽。
故事到了後麵,瑞文西斯用一種“真是你能乾出來的的事情啊”的眼神看著汪達。
汪達被這種眼神盯著,渾身不自在。
當時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最後李時雨都不曾回頭。
二十歲的汪達不明白。
二十七歲的汪達明白。
李時雨舍不得他的家,舍不得離開他的家人,是一個極其眷戀家庭的孩子。
即使骨頭被打斷,血液流乾,也改變不了他是東方人的本質。
他和汪達不一樣,李時雨要與自己作鬥爭的同時,也要和自己內心中的家人作鬥爭。
如果那天他回頭,結果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我一定會選擇不走”。
汪達心裡有些小小的愧疚。
李時雨的故事講完,攤開雙手無奈道:“是吧,我說過了,這個故事真的不算什麼。可能和你們的相比,我的夢實在是太過於平淡。”
確實,聽上去隻是一個“少年離家出走”的故事。
季阿娜卻搖頭道:“我明白,李時雨。但這件事還是對當時的你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困境,否則夢魘也不會將這件事反反複複向你提及。”
“算是吧。”李時雨苦笑。
在這之後,楊天宇問:“你家兄弟姐妹一共五個人?”
李時雨手上比劃:“對,我上麵有一對大我三歲的雙胞胎哥哥姐姐,下麵有個小我三歲的弟弟和小我五歲的妹妹。我是老三,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剛剛好。”
楊天宇頓了頓,決定說出口:“冒犯問一下,你們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嗎?”
這讓汪達、季阿娜和瑞文西斯都不明白楊天宇詢問這個的目的是什麼。
“嗯,我們都是同一個爸爸媽媽。”
李時雨並沒有覺得被冒犯。
他曾在爺爺那裡聽過太爺爺講述盛國的故事,說盛國大戶人家除了幾個例外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多妾製,家裡會有很多孩子,而且孩子與孩子之間會有嫡庶之分,嫡出的永遠比庶出的地位要高。
或許楊天宇就是來自於這種家庭,這才會問他們家五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吧。
“冒犯了。”楊天宇還是補充道歉。
“沒有。”李時雨擺手。
算了,反正楊天宇也道歉了,李時雨自己也不在意,另外三人就不糾結背後的原因。
不過,似乎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汪達偏頭,碰碰李時雨:“所以,時雨。我有個問題。”
“嗯?”
“就是這些天給我們形成的夢魘最後不都是會有一個人,要麼這個人可能不會出現,要麼這個人是個模糊的人影,然後夢境結束,我們醒來,感覺夢突然結束,並沒有後續。”汪達托著下巴,“可是剛才你給我們說你的夢境,直到最後都完全沒有提到這個人的出現或說到一個人影,甚至夢境結束的很自然,這是為什麼?”
除了李時雨,在場其餘四人心裡都一驚。
對啊。
李時雨從頭到尾都沒說第四個人的出現。
說到最後這個夢也沒有那種突兀結束的感覺,非常平淡的收尾。
就像一個冒險故事的起始章節。
“這也是我一開始想和汪達討論的。”李時雨皺眉,“這幾天我有去了解過汪達、麋鹿還有伽普瑞卡的夢境,再加上剛才吃飯時聽見楊天宇說的,發現你們夢境最後似乎都會有個人。我的夢裡卻完全沒有,汪達還有我奶奶的臉全部都是清晰的,對話也很清楚……”
瑞文西斯舉手:“我知道我夢境最後出現的那個人影是普普教授,就是我的導師。”
季阿娜:“我的是我的媽媽。”
二十四看看四周,思索片刻說道:“夢裡最後那個人影我並不知道是誰,但也確實存在。”
大家都是要麼知道人影是誰,不知道人影身份的也的的確確有個人影。
怎麼到李時雨這裡就沒有呢?
好奇怪。
“這兩天我也努力嘗試在夢結束時控製我自己去觀察周圍的情況,去找那個人。不過沒有辦法,夢裡的我就像畫中的角色,無法意識到自己就是畫中人,等到醒來後才有這個意識。”
明白自己的夢,然後控製自己的夢。
季阿娜歎息:“這很難做到。”
大家讚同季阿娜說的話。
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沒有答案。
汪達:“算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麼。總不可能這個人現在就跑到我們麵前對我們說‘嘿,我是你夢中出現的那個人,你還記得我嗎’。”
瑞文西斯撇嘴:“說不定呢,汪達。畢竟你和李時雨都遭遇了前往過去的盛國,見到早就死去的神明,說不定我們夢中的人真的會出現在我們麵前然後這麼做。”
“嘿,瑞文西斯。”汪達不滿。
“如果真的能見到就好了。”
楊天宇在後麵默默發言。
不是東方話,而是西方話,大家都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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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瑞文西斯本想和汪達爭論一番,但是聽到身後人說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閉嘴。
楊天宇自己有說過,那個人影是他“已死的故人”。
二十四擔心:“主子……”
楊天宇拍拍二十四小臂,示意她不要過度擔憂。
季阿娜和李時雨交換一個眼神,她在不容易被發現的角度抽出手指指楊天宇,李時雨搖頭。
季阿娜:要不要安慰一下楊天宇。
李時雨:不用了。
好吧。
季阿娜隻好轉移話題:“汪達,你忘了還要給我們分配任務了嗎。我們該如何探索遺跡,找到前往遺跡的入口什麼的。”
“哦哦,對!”汪達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迅速接上季阿娜的話,“之前我還和楊天宇一直商量大家的任務分配,本想等麋鹿和伽普瑞卡回來再決定。反正現在大家都在這裡,我們直接安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