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歲小孩……
說到這個年齡的人,伽普瑞卡第一時間想到的隻有最近監視他們的魔王軍大將安德烈,他的模樣就是五歲男童。
“安德烈嗎?”伽普瑞卡質疑。
“我一開始也這麼懷疑,當時我也給汪達說我看到的是安德烈。可我曾經從沒見過安德烈,我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除他以外的金色頭發五歲男孩。再說,我為什麼這段時間想看到安德烈?天天出去都能看見他,我巴不得看不見他。”
夢境最後會出現的人影一定是人們心中最想見到的人。
儘管李時雨天天都在汪達身邊,也不能阻止他想看見李時雨,這沒問題。
但這根本不能解釋李時雨想看見安德烈,除了天天能見到以外,兩人本質上是敵對關係。
有誰想在夢裡見到自己的敵人。
好詭異!
汪達心想李時雨或許是見到某個小孩子的鬼魂了。
見火焰似乎沒有他離開帳篷前那麼大,且火勢逐漸減弱,李時雨拿起一根木頭丟進火中。
火焰爬上新的木頭,慢慢將其吞噬。
“我剛才細細回憶那個孩子的背影,一動不動,無法根據站姿猜測他的性彆特征。我已經無法清楚回憶起他的頭發顏色,但一定是深色頭發,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和安德烈不一樣。衣服的後背款式無法判斷他是哪裡的人。我肯定,我從沒見過那個孩子,他給我的感覺完全是陌生的,我根本不認識。”
李時雨閉眼,拚命在腦子裡回憶剛才看到的景象。
搖頭。
“抱歉。我能記得的隻有這些了。”
聽完李時雨的敘述,眾人麵麵相覷。
哪怕是年齡最大的季阿娜,見多識廣的楊天宇也無法理解,博學多識的伽普瑞卡和瑞文西斯都不知道李時雨最後見到的為什麼是一個陌生的小孩子。
深色頭發的,四五歲的小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安德烈的模樣,儘管是四五歲男童的模樣,可他的頭發是淺色的金發,絕非深色的頭發。
且就算真的是安德烈,那麼李時雨一定能認出來,如果正常孩童的站姿是天真、可愛,那麼能讓一個五歲小孩站的那麼有故事的,唯有安德烈。
線索實在太少。
某種意義上,為什麼李時雨“最想見”的人竟然是一個不知名姓的小孩。
楊天宇的坐姿從來都是抱胸的姿勢。
他不動如山。
麵具下沙啞的聲音說:“根據我們之前的猜測,反推回去,目前李時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夢中最後並沒有被他所看見的那個人影。”
“可是,為什麼是一個小孩子。並且李時雨素未與他謀麵。”伽普瑞卡問。
哪怕是在學院跟著導師一起研究理論上並不可能的魔法,伽普瑞卡也覺得李時雨遭遇的這個情況太過莫名其妙。
李時雨自己也說,霧中出現的小孩子給自己的感覺完全是陌生的。
一件事物,哪怕隻在曾經某一瞬間看過,也會被記載到腦海中,如果日後再看到與此相似的事物,就算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也會第一時間想到當時看見那個事物時的感受。
這是生物的本能,所有種族都這樣。
已經與李時雨相處這麼長時間,伽普瑞卡很確信,李時雨不像汪達那樣忘性大,而且觀察他的說話習慣也知道他從不會將一句話說滿,基本上所有話都會加上“或許”、“可能”、“大概”等等之類的詞彙。
如果他曾見過這個小男孩,有熟悉的感覺,還會填補上這些不確定性詞彙。
這次用上了“絕對”、“一定”的詞彙。
李時雨就是完全沒有見到過那個孩子。
顯然,能察覺李時雨說話習慣的還有季阿娜和楊天宇二人,所以他們都和伽普瑞卡一樣疑惑李時雨看見的到底是什麼人。
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李時雨捏捏眉心,疲憊地歎一口氣。
剛才短時間內高強度思考非常耗費他的精力。
“如果再有更多線索就好了。比如那個小孩子的聲音、長相、衣服正麵,或許我就能大概推測他來自哪裡。”李時雨說。
汪達雙手交疊地握在一起,兩根大拇指不停地繞來繞去。
他深知自己無法替李時雨解憂,汪達感到心糟。
如果之前李時雨因為無意傷到自己還能出聲安慰他,陪他一起坐坐什麼的汪達都能做到。
但這個涉及李時雨他自己都無法明白的神秘現象,汪達就什麼都做不到了,甚至連最基本的思考也辦不到。
有些無能為力呢。
就在汪達對自己的能力感到些許內疚時,李時雨就像曾經數次汪達做的那樣,大力攬過汪達的肩膀,扭頭他笑道:“如果那個小孩子和汪達一樣是橘紅色頭發,那我就能一眼認出來,不用思考都能知道那是汪達。”
汪達怔愣。
或許腦中的知識量儲備量太少,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愣住的。
壞東西……
所有人基本默認在此世界上隻有汪達和他的媽媽頭發是橘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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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相當稀有的發色。
季阿娜知道這是李時雨明白自己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故意岔開話題,於是熟練地接上李時雨的話茬說道:“我從沒見過除汪達以外的人有這個顏色的頭發,這實在太過鮮豔。”
說完,還伸手揉了揉汪達的腦袋。
汪達發質很硬,三兩下就揉成其他亂七八糟的造型。
伽普瑞卡不能更讚同:“我當時見到汪達的第一眼也這麼認為。哪怕我在學院裡以及協會裡見到的因為學習魔法反被魔法侵蝕身體的老學究們各異顏色的頭發,都沒汪達如此鮮豔。果然先天的就是比後天的更有生機。”
嘿嘿,是嗎。
汪達撓撓後腦勺。
瑞文西斯皺眉:“啊?等等,伽普瑞卡,被魔法侵蝕身體,有這麼一回事嗎?”
“有啊,學姐。”伽普瑞卡指指自己的頭發說,“其實我以前發色偏灰,就是因為長期使用黑暗魔法讓它們變得越來越黑,現在我能完美的融入黑暗之中就是長期使用黑暗魔法的負麵效果。”
季阿娜見伽普瑞卡笑著。
明顯,他在逗瑞文西斯。
瑞文西斯沒看出來,瞳孔地震,視線在伽普瑞卡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上不停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