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布布的指引,眾人穿過交疊的房屋,來到村莊主乾道上。
這條路明顯比他們走過來的路寬上很多,剛才過來的小路隻允許一輛駝獸車經過,那麼這裡至少能讓四輛駝獸車並排經過。
沿街房屋的外部裝修整體看上去比小巷裡的房屋更為精致,隻是也免不了遭受戰爭的襲擊,有一幢房屋突兀的剩下了光禿禿的柱子,和周圍格格不入。
李時雨感覺腳下凹凸不平,他往地麵看去。
和剛才走過的硬土路不一樣,這裡是石板路,堅硬的石板上留下明顯的車轍印,既然能在石頭上留下車轍,看來曾經的這裡真是交通要道。
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石板路印刻著舊日的繁茂。
“你們看!”
原本好好坐在麋鹿頭上的布布,來到主乾道後就扶著麋鹿的角在他頭上站了起來。
左手指著左邊:“左邊的石橋通向巴爾德瑞亞帝國。”
右手指著右邊:“右邊的木橋通向德蘭西亞王國。”
順著布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能清楚地看見兩國在橋另一端的駐軍。
熱浪滾滾,沿岸的士兵被地麵向上的熱氣扭曲其形體。
可還是能觀察到德蘭西亞的士兵身著藍紅色軍裝,而巴爾德西亞的士兵身著藍黃色軍裝。
兩國一起將這個村莊包圍的死死的,好像連一隻蒼蠅都不會讓它從這裡離開。
汪達往左看,和遠處一個站崗的巴爾德瑞亞士兵對上視線。
士兵與汪達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裡充滿錯愕。
這一定不是對汪達橘紅色的發色感到驚奇,而是他沒想到為什麼在這個村莊裡憑空出現了一個看上去並不好惹的青年人。
明明他們和德蘭西亞的士兵日日夜夜守在這裡,沒有放任何一個人進入村莊。
汪達是典型的西方人長相,眉骨較高,眼窩比李時雨更為深邃,因此他生氣沉下臉時半張臉都黑了,帶來的威懾力異常強大。
那位士兵顯然被生氣的汪達嚇了一跳,同樣用狠厲的眼神回瞪汪達。
“時雨。”
汪達的目光與那位士兵對峙,嘴上卻與李時雨搭話。
李時雨疑惑:“汪達,怎麼了?”
“那個巴爾德瑞亞士兵在看著我。”
嗯?
李時雨順著汪達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瞧見了那位與汪達正在較勁的巴爾德瑞亞士兵。
那位士兵注意到了李時雨,比起剛才看見汪達的反應,看見李時雨這個東方人後這位士兵被嚇得脖子後仰,立刻跳下看守台,他讓同伴繼續待在這裡,自己跑到後方去打報告。
“他怎麼跑了。”汪達重新抬頭。
李時雨很明白:“應該是看到我了,那位士兵要去給他們的上司彙報我的情況。”
是啊。
一個東方人突然出現在一個西方人聚居的村莊,怎麼想都不對勁吧。
監視的村莊出現異常情況,將這件事彙報給長官,這才是他們駐軍要做的事情。
另一邊德蘭西亞站崗的士兵看見了長長的白發精靈季阿娜和一位高大的鹿獸人,和另一邊巴爾德瑞亞士兵一樣,立刻往回跑彙報情況。
布布見到兩邊出現同樣的情況:“人們,你們的出現給兩國士兵帶來不小的衝擊。貓猜測之後可能會遭遇一場來自兩方的襲擊。”
汪達:“襲擊?”
“嗯。”
布布點點他的小貓腦袋,站在麋鹿頭上,圓圓的小貓瞳孔驟縮成一條豎線:“用襲擊的辦法試探你們的實力。貓和妹妹剛到這裡時他們也這麼做。青蛙騎士每次回來他們也會這麼做。”
“青蛙騎士?”
汪達聽到了陌生的稱呼,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見到那位青蛙騎士。
難道這位騎士和布布一樣都是獸人嗎。
青蛙獸人?
“貓知道現在青蛙騎士被妹妹送出去找食物了,她不在村裡,過幾天才能見到她。”
李時雨注意布布說的是女性稱呼的“她”。
布布雖是小貓,但他應該不會將人稱代詞說錯。
在西方,能成為騎士的女性相比起男性少之又少,因為大部分女性的身體素質和力量不如男性。
麋鹿的未婚妻奧芮希爾倒是例外,她的原型是大型鹿類駝鹿,身體長得格外敦實,雖然和麋鹿身高一樣,但體格上看上去就比麋鹿壯了一大圈。
這位青蛙騎士竟是一名女性騎士嗎……
顯然,注意到這個稱呼的不止李時雨,還有季阿娜。
她同樣對這位青蛙騎士產生好奇。
布布重新坐下:“貓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保護這個村子,不讓兩國的士兵來到這個村莊裡。‘永晝’降臨,貓的工作輕鬆不少,那些家夥不敢明目張膽地直接走過來,其中一方發現另一方進入這裡,就會受到譴責。他們現在隻敢悄悄地進入村莊。”
汪達抬頭。
太陽高懸天空之上,炙烤大地。
是好事,還是壞事?
天災“永晝”的出現,不僅讓他們在斯托姆瑞奇避免被夢貘一網打儘的命運,也使得這個村莊在兩國夾擊下繼續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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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組織特意留下這個天災的原因是想要保護這裡的村民嗎……
或許吧。
汪達無法得知這個天災被組織特意留下來到底因為什麼。
他低頭,揉了揉直視太陽後發酸疲勞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