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炎熱的天氣裡,毛茸茸的小貓小狗都圍繞自己睡覺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
關於這個問題,麋鹿很有發言權。
他是獸人,體溫比其他人種高一點。
小貓和小狗蜷成一團,像兩個小小的火爐,他們給麋鹿帶來熾烈的灼燒感,睡覺期間麋鹿好幾次中途都被他們熱醒。
看一眼。
布布睡在他的胸口處,普普睡在腿彎處……
算了。
麋鹿倒頭,認命般繼續睡過去。
試問有誰不喜歡小貓小狗挨著自己睡覺呢。
被熱醒的不止麋鹿一人。
八月底的天氣本就炎熱,這個小房子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小門,悶熱至極。
剩下四人或多或少都在中途熱醒過一兩次,瑞文西斯第二次醒來時火氣大,直接用水魔法和風魔法召喚出兩個大冰塊放在門口唯一一個通風處,吹進來的熱風會稍微變得涼爽一些,這樣才稍微好過一些。
七點。
李時雨的生物鐘叫醒他,準時起床。
他坐起來,往左側看去。
他和汪達睡在靠門的一側,麋鹿作為分界線睡在最中間,然後裡麵是瑞文西斯和季阿娜,瑞文西斯額頭不停出汗也要抱著季阿娜睡覺,季阿娜早就被她的體溫熱醒了,現在一臉生無可戀。
瑞文西斯不知道她自己有多熱嗎!
季阿娜想掙紮爬起來,每次都被瑞文西斯按下去。
怎麼平時就不見得有這麼大的力氣呢。
李時雨站起,抖抖自己的衣服,拍拍粘在脖子處的枯草,餘光看見門口即將化成水的兩個冰塊,知道這是瑞文西斯半夜睡醒的手筆,轉頭看向屋子內部,隻見季阿娜睜著眼睛看他。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其實把李時雨嚇一跳
季阿娜將另一邊能活動的左手表示自己的無奈,並表示李時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李時雨笑著點頭,出門。
他想去觀察兩岸士兵的生活作息習慣。
一路朝北,來到昨天普普向他們展示沿岸情況的堤壩上。
兩邊的士兵相比起昨天看見的少了很多,這個時候應該屬於他們的休息時間,有一兩隊士兵在沿岸巡邏,手持長槍。
李時雨活動著僵硬的身體,眼睛觀察士兵巡邏軌跡。
士兵越走越遠,看來他們的巡邏路線很長,李時雨觀察到這時的沿岸沒有更多人,隻有了望台上的兩位士兵,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了望台。
軍隊紀律嚴明,換班時間固定,挑選他們沒有人在了望台的空擋,巡邏的士兵也不在這個地方巡邏,在這個短時間內遊到岸邊……
李時雨心裡估算,低頭看了看滾滾河水,河水之中混雜著很多泥沙,不能隨意下水,需要求助瑞文西斯的水屬性魔法。
他打算第二天再早點醒來觀察兩邊的情況。
半個月前他們還在終年極寒的斯托姆瑞奇,今天就站在了盛夏裡的弗維坎納茨。
變化真是迅猛。
這種極具變化的溫差,還好中途在瓦恩加德緩了幾天,否則就李時雨這身體素質,一定會生病感冒。
相比起村裡黃沙遍地沒有植物的情況,這裡有河水濺撒在岸上,帶來的水分使得這裡的土壤較為潮濕,因此這附近長了許多雜草。
或許有能吃的。
李時雨走到這些植物旁,用腳撥弄草叢辨認這些雜草的種類。
很多都是吃多了有毒性的,尤其是這裡老弱病殘居多,更不能給他們吃。
在靠牆的地方,長著好幾棵茂盛的蕁麻,比李時雨還高。
他走過去。
蕁麻不能用手碰,莖杆和葉片長滿了尖刺,李時雨站的稍遠些,看出這些蕁麻的葉片完全成熟呈現碧綠色,已經老了,沒有新生嫩芽好吃。
但如果為了活命,其實能吃。
稍後可以告訴村長這些蕁麻的存在。
“嘿,你好啊!”
友善的小孩子聲音響起,李時雨朝他左側看去。
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孩站在遠處另一處蕁麻的生長點,看著李時雨。
他的眼睛沒有算計和惡意,隻有孩童的天真。
他朝著李時雨問道:“請問你就是昨天來到我們村的五個雇傭兵之一嗎!”
小孩雙手攥著衣角,應該是和陌生人搭話的緊張,衣服臟臟的但沒有肉眼可見的油汙,李時雨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氣息,就他一個人。
短頭發。
是個普通的小男孩。
李時雨點頭:“是的。”
小孩鬆一口氣,似是為他成功與李時雨搭上話而高興,隨後他繼續和李時雨搭話:“你的長相看上去不像我們這邊的人,黑頭發黑眉毛。像是我們村裡以前旅行經過的東方人。”
西方的小孩都對少見的東方人的長相感到好奇。
“是的,我是東方人。”
“那你的西方話真厲害。”小孩卸下防備,自顧自地走了過來,走到李時雨跟前,從下看著他的臉,眼睛越瞪越大,可愛的聲音帶著驚喜,“你長得好好看!但你和我一樣都是短頭發,聽聲音也不像女孩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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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眉毛皺起,他對李時雨的性彆認知犯了難。
李時雨突然笑起來:“我是男人。”
“哇,好神奇!”小孩驚喜,“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我很想要一個東方人朋友。”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會對周圍所有事物處於自主認知階段,他們想和所有的一切事物建立關係,用語言表達自我需求,抽象的邏輯觀念也在逐漸形成。
李時雨微笑:“好啊。”
他不介意擁有一個小小的朋友。
“我叫塞爾庫斯,你呢,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