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汪達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的。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瑞文西斯都會問這麼一句:“汪達,你是不是曾經遭受過詛咒啊,比如用智慧去換取強健的身體。”
誠實的汪達總是聽不出瑞文西斯話中的嘲諷。
汪達奇怪:“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嗎,瑞文西斯。我沒有遭受過詛咒,我的身體很健康。人與人的體質不一樣,你看時雨就是,要是氣溫突然變化就會感冒,我就不會。多吃點飯,時雨。”
李時雨故作驚恐:“汪達,你是想讓我在弗維坎納茨多吃點飯?!”
汪達的建議就是讓李時雨和本就吃不飽飯的村民搶飯吃!
季阿娜將手遠離李時雨背部,大方笑起來。
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啊!
汪達被嚇到,他拚命搖頭:“啊啊,不是的!肯定不是在弗維坎納茨多吃飯。我說的意思是之後我們離開這裡,你以後多吃點飯。和我一樣,多長點肉,能挨更多揍。”
“如果是為了讓自己更抗揍,那我不願意多吃飯。”李時雨拒絕。
也不是為了更抗揍啊,這不還有我嗎!
著急的汪達腦袋搖的更猛了:“啊,也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就是多吃飯!時雨!多吃飯,身體才會更健康!”
李時雨當然知道汪達的意思,隻是心壞的想看汪達打算怎麼解釋自己說的話而已。
所有人被汪達的反應逗樂。
隊伍裡有兩個“小朋友”,一個“小朋友”傷心了,除了三位“大人”,還有另外一個“小朋友”活躍隊伍裡的氣氛。
無論是誰,缺一不可。
弗維坎納茨終究還是有四個村民死在了這場襲擊中。
三個老人和一個孩子。
在爆炸發生時,有一個家門口正對著四人的一位老人站在門口看清了事情的全貌。
這四個人屬於一家人,青壯年都不在了,老人們帶著孩子在村莊潮濕的河邊,他們的肚子餓極了,想要挖掘泥土中的蚯蚓來填肚子。
第一聲爆炸響起後,第二聲爆炸就正好發生在他們頭上。
爆炸時,無數小顆粒從天而降,離得最近的兩位老人根本來不及逃跑,當場斃命,第三位老人離得遠,但也被爆炸傷到,行動不便,原本已經跑遠的小孩子想要攙扶那位老人一起逃跑,第三次爆炸卻剛好在他們正上方炸開,這一回爆炸距離地麵更近,那位老人和孩子也接連喪命。
屍體破碎,麵目全非。
鮮血流了一地,化為汩汩細流,彙聚在房簷的坑窪處。
小小的血潭,混雜著碎肉。
生命之輕,一塊土地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將情況複述給普普和赫伯特村長的老人一直在抹眼淚,嘴裡一直在說士兵們都是些慘無人道的惡魔,詛咒他們死後不會回歸世界樹,普普一直在安慰老人。
布布指揮著年輕人和有力氣的老人將四人的屍體抬到鐵匠鋪,他們要進行焚燒,以免屍體腐爛滋生病菌誘發傳染性瘟疫。
很明顯,那位操作炸彈的人就在河對岸,看見了四位村民的情況,故意這麼做的。
他就是要殺死這些人。
普普還在安慰老人,赫伯特朝著四人屍體倒地的位置走去,一位老人提來碳灰,灑在血路上,赫伯特幫助他,血潭中的血液實在太多,一桶碳灰根本不夠,老人又回家去鏟碳灰。
抬頭,赫伯特與沿岸的德蘭西亞巡邏士兵眼神對了個正著。
怎麼還有臉往這邊看的?!
氣急的赫伯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嘴裡罵著臟話,大力朝著河對岸丟去。
石頭連河都沒過,落在了水裡。
撲通。
流水聲掩蓋了石頭落水的聲音。
對麵巡邏的士兵沒有將赫伯特放在眼裡,將頭一扭,一板一眼地走掉了。
“惡魔!下地獄去吧!”
赫伯特無力地朝著對麵大喊。
他在怨恨對麵的人對毫無反擊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出手,一點人性都沒有,對人趕儘殺絕。
可是這聲怒吼有什麼用呢?
無法對現狀造成任何變化。
德蘭西亞王國和巴爾德瑞亞帝國的士兵不會因為這一句話無足輕重的話而全部撤軍。
安頓好老人的情緒,普普走到赫伯特身邊:“赫伯特村長,不要惱怒。我們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給那些受傷的人進行治療。我們需要挨家挨戶地拜訪。”
“好的,普普教授。”
對於如何治療外傷,貧苦人民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隻要不是內傷或大麵積骨折,這些小小的病苦對他們不算什麼。
隻要能活下去,一切都不是問題。
定居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他們知道該如何在這片土地的環境裡生存下來。
中途,布布回屋一趟,他是來叫支援的,說是得有人來焚燒屍體和給村民治療,人手不足,其他年輕人現在要去做飯和摘蕁麻,汪達、麋鹿還有季阿娜都跟著布布走了。
隻剩下瑞文西斯一人苦哈哈地給李時雨挑著金屬顆粒。
其實季阿娜已經將李時雨背部全部清理完畢,現在隻剩下左腿和後頸,這些地方的傷口沒有多少。
因為後頸涉及關鍵神經,瑞文西斯害怕自己手一個使勁就會讓李時雨癱瘓,而且瑞文西斯並沒有處理這種傷口的經驗,剛才一直都是在給季阿娜和麋鹿兩邊燒著箭頭,所以她現在是從李時雨腿上開始進行治療。
比起季阿娜,瑞文西斯的動作明顯不知輕重。
好幾個地方被她一使勁整了個大出血,血液不斷從傷口流出,瑞文西斯簡直要嚇成傻子了,一個勁對李時雨說著抱歉,李時雨說沒事,讓瑞文西斯慢慢來,不要著急。
有了李時雨的鼓勵,瑞文西斯靜下心,每一次下手前都暗示自己好幾遍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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