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還是很痛,都是那些小而密的傷口引起的疼痛。
瑞文西斯明明已經醒來,但因為起床氣,一直往旁邊的季阿娜懷裡拱,完全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坐在李時雨身邊的汪達看見李時雨坐了起來,他捂嘴:“啊。時雨,我們的說話聲把你吵醒了嗎?”
“沒事,汪達。”李時雨擺手,“反正也要和你們說說這件事。”
他很自然地插入話題討論。
青蛙騎士蹲在門口擦拭她的大劍,她對李時雨說道:“你們這兩天的異常狀態在我們看來就是被某個東西奪舍了。在此期間,瑞文西斯說什麼都要去找巴爾德瑞亞士兵報仇,無論是季阿娜還是教授的話她都不聽。本來光是這點我們是完全沒察覺到有什麼異常,因為這很符合她的日常作風,季阿娜和教授也沒發現不對。”
瑞文西斯幽幽地轉過腦袋:“怎麼會有這種事?我本人怎麼可能會去做這麼危險的行為。”
季阿娜摸摸她的腦袋笑道:“但是的確很符合你本人的行為啊,瑞文西斯。”
“有仇必報,是你的風格。”普普讚同。
瑞文西斯“哼”一聲,將頭重新轉回去。
被人猜中了行事作風有點不敢麵對現實呢,瑞文西斯。
青蛙騎士繼續說:“直到後來李時雨你和汪達爆發了一場矛盾,很嚴重的不可調解的矛盾,汪達當時沒意識到你的反常,但季阿娜和麋鹿最先注意到你的不對勁。”
李時雨皺眉,看向汪達:“矛盾?”
和汪達產生矛盾,這的確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汪達當時竟然沒有意識到?
季阿娜補充更多的情況:“李時雨,當時的你因為生氣就要離開,汪達想要拉住你的手想要繼續好好談一談,你直接抽出狩獵刀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傷口。”
傷口?!
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李時雨立刻靠近汪達,隨即拿起他的左手,將他的手指掰開。
沒有。
另一隻手呢。
“時雨,沒事的。”汪達對驚慌的李時雨安慰道。
李時雨抓住另一隻手,展開。
手心上的確有一道劃痕,從手腕處到食指根部,看傷口大小,很深。汪達的恢複力很強,雖然已經愈合,但還是能看出這是一道新傷口。
李時雨的手指輕輕地一遍又一遍摩挲著劃痕。
眼中情緒翻湧。
不了解情況的青蛙騎士不知道為什麼李時雨反應這麼大,她下意識看向季阿娜,想要尋求答案,但季阿娜隻是對她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問。
普普同樣因為感受到李時雨心中翻湧的情緒而感到好奇。
她是第一次在普通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猛烈的情緒,比前幾日的瑞文西斯的情緒更加猛烈。
汪達的本意是想抽回手,但李時雨緊緊握著,他的手上也有新傷,他不想傷害李時雨就沒有反抗:“我真的沒事,時雨。再說了,當時和我發生矛盾的並不是你本人,這些不是你造成的。”
李時雨彎腰,將額頭抵在了汪達的右手手心:“是因為什麼,汪達。那個我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
“嗯……”
汪達托著李時雨的腦袋想了想,最後搖頭笑道:“我也忘啦,時雨。而且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沒必要因此過意不去。我們還是繼續聊之前的話題吧。”
“真的忘了嗎。”
“真的。”
李時雨抬頭。
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汪達:“你確定嗎,汪達。”
“嗯。”
汪達很快做出應答。
沒有眼神逃避,沒有心虛,看來他是真的忘了這件事的起因和過程,隻有那道傷痕記錄了他與李時雨之間曾爆發過一場激烈的矛盾。
汪達不會撒謊,也不擅長撒謊,李時雨相信他不是故意隱瞞自己。
李時雨長長地歎口氣。
普普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情緒似乎就像海浪,迅速的來,又迅速的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原本普普還想著,如果李時雨不能及時轉換情緒就去幫助他走出這個負麵情緒,但似乎他恢複的速度出奇的快。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見李時雨的情況好轉了些,季阿娜遞交給青蛙騎士一個眼神。
明白當下情況的主次,青蛙騎士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說道:“總之在我們發現異常後,就將你們兩人控製了起來。瑞文西斯一開始綁的和李時雨一樣,沒有那麼拘束,但瑞文西斯,你的手總是去扯那些繩子想要掙脫,但這樣你的手會被勒傷,我們隻好把你包進被子裡讓你不傷害你自己。”
原來是這樣。
瑞文西斯沒說話,隻是豎起一個大拇指,她在表示她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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