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多想,等見到實物再說。
“我們先向前走走,汪達。”李時雨指著峽穀西麵,也就是太陽落山的方向,“看看前麵到底有什麼,沒有東西我們就回去。”
“好。”
汪達和李時雨迎著西邊風來的方向進發,似乎是歡迎他們對於真相的探尋,穀風吹拂得更強了些。
這條峽穀地勢極好,東西貫通,又位於熱帶,沒有高大的遮擋物,隻要不是陰天,陽光始終照耀著整個峽穀,給峽穀的所有事物都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膜,將峽穀照的透亮,充滿了旺盛的生機。
美麗卻違背自然法則。
陸陸續續走了近兩小時。
汪達回頭望去,發現原始森林在他的眼裡變得很小,兩人已經完全深入峽穀。
可是。
汪達環視四周。
周圍的景色除植物有些不同外,沒有更多其他異常,暖風從西麵源源吹來,看來要找到這風的源頭還要繼續往前走才行。
“時雨,你說這股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溫度一直就沒變化過?”
李時雨說出自己的設想:“從昨晚開始就懷疑這個峽穀或許和暗沼、浦索利夫那樣遭受了某種詛咒。這裡同時盛開著不同季節的花,這不是一個正常現象。”
“是嗎?”汪達撓頭,“我還以為隻有春天才會開花呢。”
在汪達的認知裡,除了春天,其他季節都是沒有花的,汪達從來不像李時雨那樣關注身邊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過想想也是。
在其他季節他的確能看到盛開的花朵,當時汪達以為這隻是花兒們延後了花期的結果。
“難道時雨你猜這裡的土地遭受詛咒後能讓所有植物都同一個時間段開花嗎?”
“嗯……”
李時雨剛想點頭,但看到腳底一朵本該是白色的花簇被陽光照的金黃。
等等!
他突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向汪達。
這個動作把汪達嚇一跳,慌張道:“怎麼了,時雨?你怎麼這麼緊張。”
“汪達,你上一句說的什麼。”
“什麼?”
“你上一句話。”
李時雨乾嘛要問這個?
但汪達還是複述了一遍:“我說時雨你猜測這裡的詛咒能讓所有植物在同個時間開花,你答應了我。”
“不,不是這句。”李時雨語氣著急,但聲音中也夾雜著隱隱的期待,“是之前你說的那句。”
之前那句,我說了什麼?
汪達抬頭望天,細細回憶。
萬裡無雲。
我上一句究竟說了什麼。
汪達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剛想說不知道,可越過李時雨肩膀看向他身後五彩斑斕的花兒時突然就回憶起來了。
“我說我以為隻有春天才會開花。”
“對!就是這句!”
李時雨像是抓住了某個要點,他頻頻點頭說道:“春天。隻有春天才會有這麼多花盛開。隻有春天的風才會這麼暖和,不冷不熱,一切都剛剛好。”
說完,他單手捂住臉,沒繼續說話。
他已經想到了答案。
汪達不明白李時雨為什麼會對這句反應這麼大,這明明是一句很正常很常見的話啊。
汪達注視著李時雨,看見李時雨捂臉的食指點著腦袋,他朝四周望去,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呼出,小聲喃喃道:
“對啊……春天。這裡從來都是春天,味道也一樣。”
“春天怎麼了嗎,時雨。”汪達問。
李時雨抬眼,看著汪達的眼睛。
笨拙的汪達都能看出來李時雨剛才還異常興奮的眼睛裡,現在全是惆悵。
你在惆悵什麼呢?
最後,李時雨長長歎一口氣,給汪達解釋:“汪達,還記得我們剛來星落森林時樂伊思歌德給我們講述的有關‘終末詩篇’的神話故事嗎。”
汪達歪頭:“怎麼了嗎。但樂伊思歌德也沒提到春天啊?”
汪達又仔細回憶了一遍,當時樂伊思歌德講述的所有故事細節,可無論哪一段,都沒有明確提及一個吹著風長滿花草的峽穀。
李時雨搖頭:“不是這樣聯想的,汪達……”然後,他將狩獵刀連同刀鞘一起從腰間取下,將答案擺在汪達麵前,“看這個。你有想起什麼嗎。”
汪達指著狩獵刀:“這是你的刀……”
嗷!
當汪達將視線轉到刀柄上時,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李時雨究竟想說什麼了。
這把狩獵刀是李時雨家裡祖傳的,名為“春煦”,由李時雨的弟弟李景雲在千年前鍛造而出。
李景雲和李星柯因為誤觸遺跡不小心回到了千年前的過去,他們無法回來,被流滯千年前的過去,千年後,樂伊思歌德替兄妹倆給李時雨傳話,說他們倆特意給李時雨在星落森林留下了一個遺跡,還信誓旦旦的說聰明的李時雨一定能找到。
之前,汪達有問過李時雨東方話中的“春煦”是什麼意思。
“春天溫暖的陽光”。
四季如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