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的乾澀令安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活著的實感……
大腦驅使他趕緊去找水喝,可他暫且不著急,想通過這乾澀感帶領他回到現實,從剛才的虛妄中回歸。
安圖趴在床上,抬起手臂看了眼。
沒有紅手印。
可是剛才的場景。
還有之前在森林裡看到的那個翼人的看到的場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所有的細節都能回憶起來,如果隻是做夢他現在一定忘得差不多了。
那就不是夢。
安圖靜下心。
依舊能聽到那殘留的耳鳴,似乎是在提醒剛才經曆的一切真實存在。
那翼人是什麼,那個空間算怎麼一回事,之後看見的那個異形又是什麼東西……
種種疑問在安圖心中升起。
他無法理解,他也不想理解。
越想這些腦袋越炸裂,所有的東西超出他的認知閾值,安圖不自覺泛起惡心,舌底一片發酸。
彆想了,彆想了,年紀大了,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彆想了。
咕嚕嚕。
安圖的肚子響起,提醒他該吃東西了。
安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艱難撐起身體。
他本想隨便找放在床頭的餅乾填填肚子,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之前拿回房間的餅乾,多半是傅爾哈某個夜晚嘴饞將餅乾全吃了。
既如此。
安圖隻好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覓食。
他想著,可以找些水分充足的水果,他真的不想再吃菠蘿蜜了,雖然菠蘿蜜很好吃,也很甜,但剝那玩意兒兩隻手黏糊糊的,乾了之後還特彆難受,光是洗掉它們就要耗費很大一番功夫。
安圖晃晃悠悠下了樓。
出了樓梯就直直拐進廚房——樂伊思歌德把水果都放在廚房的一個大水盆裡泡著保持冰爽——完全沒注意到會客廳裡所有的眼睛都跟著他一起挪進了廚房。
傅爾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那,那是,安圖?我沒看錯,對吧?”
阿列克吉點頭:“是的,大哥。”
傅爾哈驚呼:“他,他這就醒了?!這麼快!?”
李時雨拿出懷表。
先前他們是下午兩點整左右下樓的,方才結束所有,也才兩點四十,安圖就醒了,甚至有力氣自己走下來,說明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阿列克吉的音樂真的很有用!
李時雨收回懷表。
安圖在水盆裡翻找一陣,終於找到了一個小西瓜。
雖然是小西瓜,但他也隻能吃一半。
他捧著西瓜從廚房走出來,第一眼就看見站在原地激動到說不出話的傅爾哈,安圖像個沒事人一樣舉起西瓜:“分你一半,傅爾哈,我吃不完。”
想了想,好像不太妥當,又看向其他人:“你們想吃西瓜嗎?”
其他人搖搖頭。
有幾個手上的果蔬汁還沒喝完,沒有那麼想吃西瓜。
傅爾哈晃悠悠走到安圖身邊:“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安圖?”
安圖拿刀的手一頓,奇怪道:“我有什麼好說的?”
“你就不覺得你現在出現在樂伊思歌德女士家裡很奇怪嗎?”傅爾哈想到另一種可能性,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還是說,你上午的記憶全丟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唰。
西瓜很脆,開了個口就自己裂開了。
掰開,脆紅脆紅的,一看就是個好瓜,很甜。
安圖看著瓜瓤,聯想到了之前地麵的那種紅水,還有猩紅的天空。
以及。
那個翼人無情無義的眼睛。
那些紅色都不及眼前這個瓜瓤的紅色來得美味。
安圖甩甩腦袋:“我暫時不想回想我之前看到了什麼,傅爾哈,讓我吃完東西再給你說,否則我會吐出來的。”
傅爾哈尷尬:“啊啊。好,你吃,你先吃,吃完再說。”
李時雨察覺到安圖話中的不對勁。
不願回想?
莫非安圖與之前自己和瑞文西斯那樣,看見了無法用常理形容的東西?!
那他看到了什麼……
除了李時雨,大家都好奇安圖的遭遇。
不過大家都很有禮貌,沒有在安圖吃飯時去提及相關話題,還儘量避免談及。
安圖吃完西瓜又吃三明治,中途問了趴趴和聽潮的去向,大家說他們去請一位會時間魔法的魔法使,說是剛才安圖遇到了生命危險,要請這位魔法使給他看看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上去我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安圖將所有的三明治塞進嘴裡,嚼好半天才咽下去,他也很餓,“現在我好起來了,難道說那個魔法使已經來過了?”
聽到這裡,傅爾哈異常激動。
他直接將坐著阿列克吉的椅子高高舉起,興奮道:“安圖!是阿列!”
阿列克吉跟著椅子來到半空,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有點被嚇著,緊握椅子背後的靠椅不放,漂亮的眼睛裡全是驚慌失措。
安圖剛才沒被嚇到,現在要被傅爾哈這出嚇出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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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極:“你趕緊放阿列下來,傅爾哈。沒看到阿列臉上全是不情願嗎!”
“啊?是嗎?”
傅爾哈慢悠悠將椅子放下,將阿列克吉的臉對向自己觀察起來。
“你沒事吧,阿列。我是不是真的嚇著你了?”
阿列克吉嚇得什麼動作都做不出,隻能說話:“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