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讚了。但薩姆爾說話一向客觀公正,那我就暫且接下這個讚譽吧。”女人揚揚下巴,“你不是能知曉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嗎,為什麼不自己窺探呢。”
“我的能力是有限製的。”
“連你都無法窺探的事情……”
女人托著下巴思索片刻,樂伊思歌德等待她的回答。
牆上的那幾處蠟燭微弱地閃了閃。
看來“女巫”知道這件並非是尋常占卜,樂伊思歌德非常害怕對方拒絕。
如果拒絕,她是真的沒法了。
“這很有挑戰性。”女人點頭,“說吧,什麼事情,我儘我所能去幫你。”
“你之前有沒有從薩姆爾口中聽說過‘汪達·希爾達’這個名字。”
“我想想。”
女人偏頭思考。
在眼睛轉了好幾圈後,朝樂伊思歌德點頭:“是的,她有給我提到過。薩姆爾說這個人和雷弗諾德也就是第六十八位神明‘勇者’的名字曾一起出現在勇者之書上,隻是後來某天就消失了,現在勇者之書上隻剩雷弗諾德一人的名字。”
“是的,就是這個人。”
“你想讓我占卜她的名字為什麼會從勇者之書上消失這件事嗎。”
“不是這個,是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
女人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能有什麼事情比勇者候選人的名字從勇者之書上消失更能吸引對方注意力呢。
“我想請你占卜這個人生命的出路。”
“生命的出路?”女人打起精神,“這麼說,她現在遇到了什麼威脅到生命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真的會死。”
“是的。”
女人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你和薩姆爾都這麼在乎這個人。她是你們倆什麼很重要的人嗎,還是說,是你們的共同好友,所以想避免她的死亡。”
樂伊思歌德笑起來:“糾正一下,‘女巫’。不是‘她’,而是‘他’。汪達·希爾達是個男孩子。”
“誒?!”
女人震驚。
她的眼睛劇震,樂伊思歌德點點頭。
“明明姓氏和名字都是女生的名字,諸天之星給我的啟示也指向他就是……真的嗎……啟示竟然出錯了。這個汪達·希爾達真的是個男人嗎!?”
“他有些特殊……嗯,怎麼說呢。這個世界的未來不能沒有他,所以背負一些特殊命格,就像你我一樣,很正常吧。”樂伊思歌德正色道,“之後汪達·希爾達會遇到一些緊急情況,這個情況就連我也看不透,他絕不能死在現在。這才是我找你的真正目的。”
“未來不能沒有他……”女人點著下巴,皺眉,“為什麼。薩姆爾說的嗎?”
“造物主。”
女人再次震驚。
“造物主!?這家夥不是神話傳說的東西嗎?!”
樂伊思歌德苦笑,聳肩道:“我想造物主或許不會喜歡彆人說祂是東西。而且你都是占卜師了,信仰的東西比造物主還玄乎,麵對這些東西反應不該這麼大吧。”
“畢竟造物主從小聽到大。”
樂伊思歌德的說的沒錯,女人並不否認,他們這些占卜師尤其是占星一派的,他們的信仰可不是星球意誌這麼簡單的東西。
女人不願將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隻得將話題重新拉回來:“按你說的,這個汪達·希爾達對未來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就連造物主也會重視。對吧。”
“是的。”
女人沒有立刻接話。
她猶豫片刻,重新將毯子拿出來,似乎和剛才“嚇唬”樂伊思歌德的流程一樣,隻是這次女人手上的骰子增加到五個。
嗙!
響指聲響起,房間內的燈光重新黯淡下來。
唰!
牆上的蠟燭們燃燒更加劇烈,原本應該微弱的光卻將整個房間照亮。
整個房間的溫度下降。
女人將五枚骰子包裹在雙手之中,抵著額頭,閉上眼睛,嘴裡開始吟誦咒語。
樂伊思歌德能聽出來,這是完全獨立於魔力和淨化之力之外的一種咒語,就算是她也完全不知道這是哪種語言演化而來。
蠟燭的火光從藍紫色變成不可能的黑色與無色,整個房間徹底黑下來。
樂伊思歌德在漆黑的環境裡依舊能視物——在女人吟誦咒語的過程中,她的口鼻眼開始滲血。
鮮血順著臉往下滴落。
潔白的羊毛毯上染上幾點紅。
這是強行窺探不能窺探之物的代價。
樂伊思歌德緊張地看向女人,擔心她會出事,但女人似乎並不在乎身體的變化,繼續吟誦著咒語,隨後,她的耳朵開始流血。
女人眼睛突然睜開,將五個骰子往毯子上一甩。
啪!
一枚骰子落到地麵之上,樂伊思歌德閃過,沒讓它碰到自己。
蠟燭恢複之前的冷光。
女人從容拿出手帕,將臉上的血跡全部擦掉,之後麵色凝重地看向毛毯上的骰子。
四枚骰子擲出的全是“4”這個數字。
十六萬分之一的概率。
女人小小的“呃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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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伊思歌德對這個動靜感到心驚。認為這肯定不是個好結果,最終結果還是要經專業人士的解讀才行:“‘女巫’。怎麼樣,這個結果……”
“這位,汪達·希爾達,他的身邊是不是有一位關係十分密切的東方人,幾乎形影不離。”
樂伊思歌德激動點頭:“對,對的。他身邊的確有個叫‘李時雨’的東方人朋友。”
“四個四在東方話裡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女人搖搖頭。
然後她指著櫃台另一側的地麵:“你幫我看看,地上掉下去的那個骰子擲出來的是什麼數字。如果也是‘4’這個數字,就說明這個汪達必死無疑,沒有一點回旋之地。”
樂伊思歌德立刻躬身去找那枚骰子。
找了好久,最後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它,憑借身為精靈的優秀視力,樂伊思歌德看見上麵的數字後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