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懷恩走了好幾條街,終於在一處不同於民居的建築前停下。
這就是神聖祭壇教會在撒伯裡烏的一處教堂。
門外沒有任何人,沒有日常慣例的年輕修士在外打掃衛生,李時雨想應該是正午天太熱大家都待在教堂內不想出來吧。
推開前院的門,懷恩帶著李時雨和莫莫奧德進入教堂前院。
兩側道路的花圃內植物長得鬱鬱蔥蔥。
夏天從來都是檢驗植物們生命力的季節,它們會在這個季節瘋長,每個植物都會比春天時更加旺盛,似乎它們知曉不久後的秋天將會凋零,於是極力展現生命的最後一舞,它們要向那創造它們的造物主展現生命的頑強茁壯。
懷恩晃動門栓,叩響教堂正門。
叩、叩。
結實的木門發出沉悶響聲,聽上去是有些年頭了。
過不久,木門被人從內拉開。
“願主護佑你。歡迎來到柯西柯諾教堂。”
柯西柯諾教堂並非停放托特先生的教堂,那所教堂在東區。
為他們開門的是位年輕修士。
他依次掃一眼門外三人,視線最後落在懷恩身上。
修士頷首:“中午好,赫澤利特先生。您今天來到教堂是又想和弗門澤修士討論教義了嗎?”
懷恩抬帽行禮:“你好,卡蒙修士。今天我不是來討論教義的,不過的確找他另有重要事情要問。請問他現在在教堂內當值嗎,沒有出門宣傳教義吧?”
“在的,赫澤利特先生,弗門澤修士剛剛吃完午飯,現在正準備去禮拜堂做禮拜。隻要你能在他做禮拜前將他攔下來他就有空了。”
修士拉開門。
“幾位,請隨我一起來吧。”
懷恩做個“請”的手勢:“蘿卜先生,你請吧。”
李時雨有些惶恐,他擺手對懷恩慌忙道:“你先請,你先請。”
懷恩微笑無奈,隻好先走進教堂。
進入教堂,李時雨發覺懷恩的行為實在是太紳士了,每一處都做的那麼天衣無縫,處處為他人著想、尊重他人,可能他本來就尊崇這一做事條例也說不定。
真是個無限接近完美的人。
一踏入教堂,李時雨登時覺得室內涼爽許多,不像外麵的地麵像蒸籠一樣向上翻湧熱氣。
挺好的。
至少莫莫奧德不會中暑或被曬傷。
修士關上大門,路過李時雨和莫莫奧德身邊時微微頷首,接著就小跑到最前方,引導懷恩三人朝著內部走去。
這是一所小型教堂,建築規模自然沒有海拉爾大教堂那麼誇張。
不過這裡的建築各處細節也相當耐人琢磨,精美的大理石浮雕充盈在各處,其突顯的神聖和海拉爾大教堂本部如出一轍,從建築風格就能看出神聖祭壇教會對教會內部整體的統一性。
看著教堂內的裝修,李時雨想,如果馬修和馬特那倆雙胞胎看到這精致恢弘的建築,一定會看得走不動道吧。
不知道他倆現在怎麼樣了,胡爾德拉卡那邊是否有進入斯托姆瑞奇的遺跡。
李時雨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穿過教堂側邊的長廊,拐過一個彎,眼前就是這所教堂的禮拜堂。放眼擺滿木質長椅的禮拜堂內,隻有一名修士,他似乎剛想要坐下,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了懷恩他們。
引路的年輕修士微微躬身:“赫澤利特先生,我已經將你領到位置了,接下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願主護佑你。”
“願主護佑你,卡蒙修士。”懷恩微微點頭致意。
修士轉身很快就離開了。
穿著藍白法袍的修士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麵對懷恩,他神情誇張、故作嗔怪道:“呀!看看這是誰?懷恩·赫澤利特。今天又來找我乾什麼,不會是想繼續上次關於‘造物主七位隨從神其中之一的大地與農業神古性彆究竟是男是女’的話題嗎。事先說明啊,我是不會再和你爭辯這種毫無營養的問題了。”
麵對修士,懷恩不再是平時和善的微笑,而是難得放開姿態大笑道:“願主護佑你,弗門澤修士。你在說什麼呢,上次的話題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而且最後是我贏了啊。”
“願主護佑你,懷恩。但身為你的朋友而言,我真不想讓主護佑你。”弗門澤撇嘴,“你這張嘴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說什麼都那麼有道理,我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反駁。我告訴你啊,你可彆來找我了,每次和你辯論我幾乎都會輸掉,實在丟不起這臉。究竟是我在教會擔任修士還是你在擔任修士啊!你怎麼比我更了解我們神聖祭壇教會的史實。”
“話不能這麼說,弗門澤修士。放眼整個撒伯裡烏,隻有你對於教會學識是如此淵博,也隻有你才有足夠的知識量能與我爭辯了。我不找你,難道還要去弗洛爾的坎維茨大教堂找那裡的大修士嗎,這路途多遙遠啊,你會給我報銷路費嗎。”
“對對對。整個撒伯裡烏隻有我能接下你的‘攻擊’了。”
兩人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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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對方好一會兒,相視一笑,弗門澤還使勁拍打懷恩的肩膀。
李時雨能感覺到這兩人的友誼一定很深厚,懷恩麵對他都放下了對待他人時的禮貌姿態,這位叫弗門澤的修士也故作抱怨狀趁此吐槽朋友。
真不錯。
汪達一定喜歡這種真摯的情感。
笑完後,弗門澤終於將目光放在懷恩身後的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
他側頭看向兩人,恭敬雙手交疊行禮對兩人道:“願主護佑你們,兩位造訪柯西柯諾教堂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