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艾爾卡索尼亞王國內亂這件事,汪達和季阿娜知道他們一定要回去告訴給麋鹿。
麋鹿的父親、弟弟還有未婚妻都還在國內,身為獸人的他們一定都被卷入了這場內戰裡。
尤其是麋鹿的未婚妻奧芮希爾。
年初的時候在星落森林有看到她,當時季阿娜還好奇為什麼厭惡獸人的貴族團一定要把身為獸人的奧芮希爾帶出來。
現在想想,應該年初時艾爾卡索尼亞境內就已經擁有巨大矛盾了,而王族知道身為現“王國第一騎士”的奧芮希爾在矛盾爆發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援助屬於自己的獸人種族,他們將她帶出來隻是為了讓獸人失去一個精神領袖和強大戰力。
半年前就已經有跡可循了。
季阿娜慢慢接過白糖的信件。
她向白糖確認:“你的意思是想拜托我們的夥伴幫你把這封信轉交給你在艾爾卡索尼亞王國的朋友。是嗎?”
“嗯。那個國家已經沒有什麼我值得惦念的了,我很享受現在的商人生活,沒有回去的必要。作為交換,我已經把如此重要的情報告訴了你們,希望你們能把這個情況轉述給那位騎士。關於他是否要回國就看他的選擇吧。這封信也不一定非要轉交給我朋友,說不定她已經死在內戰裡了。”
交代完這一切,白糖自嘲般笑笑,然後癱坐在沙發上。
小小的身體陷入大大的沙發裡,顯得那麼小。
汪達和季阿娜對視一眼,季阿娜將那封信鄭重收了起來。
畢竟是對自己朋友的思念,還是要好好保管的。
隔著木板,懷恩還在樓上走來走去。之後三人就這麼在沙發上坐著,喝點茶,吃點乾果餅乾,沒有聊其他更多的話題。
畢竟剛才的話題有些沉重,尤其事關他們夥伴的家鄉。
麋鹿會怎麼抉擇呢。
汪達猜想。
可能他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就會回去吧。
噠噠。
季阿娜聽懷恩已經從樓上走下來了。
聽見動靜,白糖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布袋,扯開布袋上的繩結,將爪子伸在其中摸索一番。
最後,她從小布袋裡掏出一個小玩意兒。
汪達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懷表!
雖然顏色、款式和她送給李時雨那個並不完全一樣,但汪達對大致結構可太熟悉了。
畢竟送給李時雨的懷表汪達就足足在店裡挑選了一整個下午,那時他看著款式眾多的懷表眼睛都要看花了,自然就記得了懷表的模樣形狀。
白糖將小布袋重新係回腰間,在懷恩轉身進入會客廳時就跳到他麵前,將手裡的懷表到懷恩手上。
“喏。你要的東西。”
懷恩接過懷表,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了會兒,從口袋裡翻出單鏡片卡在右眼眶處更加湊近地看了看。
“怎麼樣?”白糖問他。
懷恩取下鏡片,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非常好。”
白糖重新走回沙發上坐下,背對著懷恩說道:“為了給你淘到鐘表大師的最新款作品,我可是在魯塞爾公國打探很久的情報,蹲了很久,花了我不少錢。赫澤利特先生,我這麼辛苦,你必須給我雙倍工錢!”
原來白糖是客人訂購某樣東西就告訴她,她就去其他國家幫買家搜尋商品的商人啊。
懷恩將小小的懷表緊握在手上,對白糖的背影微笑。
“辛苦你了,白糖女士。我就知道將這件事交給你令人放心。這才僅僅半個月你就買到了,非常感謝。之後我會把屬於你的那份工錢儘數交給你的。”
汪達望著懷恩手上的懷表,有些疑惑。
他為什麼突然想買懷表了?
懷恩似乎是看出了汪達的問題,他慢慢地走到汪達身後:“我明白奧爾斯汀先生你的困惑。從你的眼神中我就能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購買懷表。對吧?”
誒!?
懷恩是會讀心術嗎!
但現在的汪達不是“汪達·希爾達”,而是“康納特·奧爾斯汀”。為維持貴族人設,汪達沒有將自己的情緒外露。
他隻是偏頭看向懷恩表達他的默認。
懷恩又慢慢走到靠近汪達手側的壁爐旁。
“奧爾斯汀先生。”懷恩緩緩道,“半個月前我見到蘿卜先生手上拿的懷表,小巧精致,比鐘樓、座鐘和掛鐘更方便查看時間,覺得新奇,也想擁有一個,就詢問蘿卜先生是從哪裡購得的,他說是奧爾斯汀先生您送給他的,產地是魯塞爾公國。於是我就在半個月前就委托白糖女士幫我去魯塞爾公國搜尋最新款懷表,這下就方便查看時間了。”
懷恩轉身,衝汪達微笑。
難怪懷恩會突然想要一個懷表。
原來是想要方便查看時間呐。
之前汪達隻在撒伯裡烏這邊看到過座鐘和掛鐘的鐘表銷售店,卻從未見過懷表的銷售店,懷恩委托白糖去買一個也合情合理。
汪達坐在沙發上點點頭。
白糖這時突然大聲吐槽:“我要控訴赫澤利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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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朝她看來。
白糖嘴裡咬著餅乾,氣鼓鼓道:“雖然每次赫澤利特先生給我的報酬都非常多,可每次讓我找的東西實在是太難找了。上次是須鯨脫落的牙齒、上上次是盛國內最昂貴最暢銷的絲綢、上上上次是米斯隆德最著名的寶石匠人所做的寶石製品……每次都要去一個季度到一年的時間。我成為行商後從沒想過我竟然能走這麼多這麼遠的國家去。我覺得簡直被硬生生被赫澤利特先生逼得像是個環遊世界的冒險家了。”
三人聽完,全都笑起來。
白糖說話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