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李時雨終於將莫莫奧德哄睡,他先去到一樓將明天自己和莫莫奧德要穿出去的外套掛在衣架上,這樣就不會與還沒洗的衣服相混淆,然後才上到二樓。
推開會議室的門,發現房間內隻有三個人,他們都看著李時雨。
少了個人。
李時雨探頭朝內仔細看看,又退到門外。
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我在三樓和一樓都沒有看見麋鹿的身影。”李時雨站在門口,“麋鹿不在屋子裡,是否是什麼要緊事件需要他去處理?”
“的確是很要緊的事,但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撒伯裡烏的。”汪達將他身邊的椅子拉出,拍拍椅麵,“先坐吧,時雨。你坐下我再慢慢給你說。”
不在撒伯裡烏?
麋鹿出城收集線索了,難道在他和莫莫奧德在樓上待著的時候許安回來過一趟交代麋鹿出城去做什麼事情嗎。
帶著疑問,李時雨將會議室的門輕輕關上,拉過椅子坐在汪達身邊。
“麋鹿去跟蹤一個出城的關鍵人證了?”李時雨問。
汪達:“不,時雨。麋鹿回去了,它回艾爾卡索尼亞王國。”
李時雨蹙眉:“發生了什麼,麋鹿怎麼突然回國了?”
麋鹿隻是反應慢一拍、看上去木訥,其實他行事方式比汪達和瑞文西斯冷靜得多,他是絕對不會感情用事的,每一步行動都是冷靜思考後的必然結果。
突然回去……
他不由得聯想到年初在星落森林見到的奧芮希爾和想要逃避國內政治問題的王子及貴族們,由此聯想到艾爾卡索尼亞本國積澱已久卻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的“種族歧視”問題。
李時雨很快知道了大概是因為什麼麋鹿突然決定回國。
“是不是艾爾卡索尼亞國內爆發了關於獸人族群的覺醒與解放,為此產生了激烈的矛盾,麋鹿聽到消息後就趕緊回去了?”李時雨猜測。
汪達對李時雨的精準猜測感到震驚,他身體微微後仰:“時雨你好聰明,你怎麼知道!”
“隨便猜的。”李時雨擺手,看向桌子對麵的兩位女生,“是不是我在樓上時發生了什麼,麋鹿離開前有沒有多說什麼。你們能給我說說嗎。”
當然沒問題。
隨後,汪達就將今天下午見到白糖後一直到回來後麋鹿的所有行動儘數告訴給李時雨,中途,季阿娜補充了一點汪達沒有提到的事情,讓事件變得更為完善。
瑞文西斯則像個黃瓜泡菜那樣無力地攤在桌子上,未發一言。
李時雨撐著下巴靠在桌上,聽汪達的描述時左手食指一直輕輕敲著桌子。
果然和他的猜測大致相同。
如果麋鹿聽到這件事後還能無動於衷那才叫奇怪吧。
麋鹿是麅獸人,又不是冷血動物獸人。就算是他是冷血動物獸人,在知曉這些消息後也會抱著對國家和種族的擔憂和眷念毅然決然回國吧。
汪達說完,斜著眼睛瞥向李時雨:“時雨,關於艾爾卡索尼亞和麋鹿的情況就這些了。”
李時雨深吸一口氣,搓臉,順勢雙手握拳抵在額頭上。
他客觀評價道:“沒人在聽到這些消息後沒有任何行動。那是他的國家,麋鹿必須回去。隻是艾爾卡索尼亞國內的種族問題真的能得到有效解決嗎,我能肯定,這次衝突能讓艾爾卡索尼亞單方麵鎖國封鎖消息,嚴重到必定到達了‘戰爭’的程度。世界上任何戰爭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
李時雨的言外之意是“麋鹿短時間內無法歸隊”。
房間內所有人沉默。
能有什麼辦法呢,那可是麋鹿的國家啊。
瑞文西斯突然哀嚎一聲,所有人朝她看去。
“我們這個隊伍失去了麋鹿,就沒有高個子的家夥能拔高我們的平均身高了。嗚嗚,為什麼那該死的艾爾卡索尼亞王室非要整這些事情出來啊!”
“曆史遺留問題,瑞文西斯。”季阿娜摸摸瑞文西斯腦袋,“王族是既得利益者,他們始終享受著這份權利帶給他們的優待,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手。高位者總是這樣。”
“嗚啊。”瑞文西斯再次哀嚎,“麋鹿不在了,沒有可靠的騎士在我們執行任務時為我們保駕護航了。”
瑞文西斯用開玩笑的方式說著麋鹿離隊的事情,想要緩和現在房間內沉鬱的氣氛。
她的態度很明顯:就算麋鹿再怎麼沉默寡言,就算麋鹿再怎麼謙虛沒有在眾人麵前表現自己,那他也是隊伍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所有人都為麋鹿的離隊感到惋惜,卻又無能為力。
汪達撓撓後腦勺,環顧周圍三人。
隊員尚且可以為其他隊員的離去和他將要麵對的情況而感到悲傷,他這個隊長可不行。
得說些什麼。
啪啪!
汪達拍手,另外三人的目光自然朝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