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汪達扛過來的弗門澤後,嘴硬的維克托終於堅持不住了,他的表情有些皸裂,眼神冷得出奇,瞧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弗門澤。
汪達將弗門澤放在地上,弗門澤求助的眼神朝維克托看來。
維克托沒有對上他的眼神,抬頭看著眼前眾人。
他輕笑道:“難怪你們會這麼大膽,直接到這裡來指認我,原來是找到了弗門澤。我很好奇,這是你們自己調查出來的,還是他親口告訴你們的?”
他變相承認了自己就是人口失蹤事件的主謀。
許安嗤笑:“這還要多虧了你啊,維克托。當你和你的表妹在街上花店閒聊時,一定沒想到在你們身邊剛好有一名我們的同伴在偷聽你們的對話吧。就算你們故意沒提及很多關鍵信息,可那句‘弗門澤能消除一切痕跡’還是暴露了你。”
維克托蹙眉,耶拉希爾懵了。
見他們兩人的反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人監聽。
尤其是耶拉希爾。
她完全無法想象憑借自己的能力竟然沒有發現身邊有個偷聽的家夥。
她有些生氣,掃視一眼麵前眾人:“偷聽的家夥是誰?!”
沒人承認。
耶拉希爾的餘光還是掃見了站在遠處的李時雨和莫莫奧德。眼睛在看到他們兩人的頭發顏色時,耶拉希爾瞳孔驟縮。
她想起來了。
她和維克托交流時,腳底下正好有這兩個發色的家夥在那兒喂兔子。尤其是莫莫奧德栗色的頭發,這個顏色在類獸人小孩子身上可不多見,很有記憶點。
至於李時雨的發色,恰好與一個月前她在下水道見到的跟在瑞文西斯身後戴麵具的東方人、救下類獸人小孩的發色一致,且身形也基本吻合。
耶拉希爾轉頭盯著瑞文西斯:“斐多厄爾女士,是你的那位東方人護衛偷聽了我和維克托的對話嗎。”
“當然,他很厲害!而且,他不是我的護衛,他是我重要的夥伴!”瑞文西斯驕傲,“耶拉希爾女士,好心糾正你一點,我的名字也不叫‘斐多厄爾·卡帕帕’,更不是什麼黑白通吃的商人,那是我為了接近你偽造的身份。”
耶拉希爾不滿:“那你是誰。”
“艾爾迪恩·拉卡亞·菲利斯托福·唐·瓦卡諾瓦萊特·瑞文西斯!”瑞文西斯笑起來,“也是前魔法學院榮譽教授普普的兩位親傳學生之一。就算你沒聽過我的名字,也聽過我的導師的名字吧,她可是近現代理論魔法和魔法研究第一人。”
耶拉希爾頓住,喃喃道:“瑞文西斯,瑞文西斯……”她猛地抬頭,“你就是那個無需介質就能施展魔法的世界上唯一一位吟唱魔法使。”
隻要是混跡於魔法界的,基本都會知道瑞文西斯的名號。就算撒伯裡烏沒有魔法師之家,耶拉希爾也能從其他渠道獲得的她想要的任何魔法界的第一手消息,瑞文西斯這個人更是不在話下。
聽見自己的確被他人認識,瑞文西斯更得意了:“是的!世界唯一一名吟唱魔法使。”
耶拉希爾意識到自己竟然被眼前的瑞文西斯整整玩弄了兩個月時間,她一直偽裝身份靠近自己,自己還和她討論過魔法,現在目的也很明了,她就是想靠近自己獲得她想要的情報而已。
耶拉希爾當即惱怒。
她抬起左手想對瑞文西斯使用“撕裂魔法”時,手臂就被維克托按下。
“維克托?”
耶拉希爾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維克托沒有理會耶拉希爾,對眼前的許安挑眉道:“那麼,這位金錢豹獸人女士,你現在帶領你的團隊還有,嗯,赫澤利特先生他們幾個在墓地裡堵著我,是想做什麼呢?先說好,耶拉希爾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一直都想邀請她入夥,但她說這不符合道義,知情後就一直阻止我,就像你們夥伴偷聽到的那樣。”
“維克托!”耶拉希爾激動,她上前一步繞到維克托身前,“你在說什麼?我現在要解決我的事情。”
維克托將她拂到一旁:“就像我說的,金錢豹獸人。這件事與她無關,我也不會讓她出手傷害你的任何一位同伴。”
許安無言。
維克托當著她的麵這麼做,算什麼?
是想在彆人眼前打一手感情牌吧,讓其他人看看他其實是個心係家庭不想讓家人受自己牽連的“好人”?
切。
維克托不會認為現在的自己有多大義吧?
他不會認為自己是受主觀情感驅使做事的人,覺得他現在尚存一絲人性從而放過他一馬還是給他一次改造的機會?
從維克托殺死“托特先生”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犯了原則性錯誤,哪怕現在在自己眼前上演所謂的“血脈親情”的戲碼也完全不管用了。
許安完全不在乎維克托這麼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抬頭。
琥珀色的眼眸驟縮,露出嗜血的本性。
“維克托。告訴我,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到底讓多少人因此失蹤淪為你的試驗品?!你究竟把活生生的人命當成什麼了!?你利益交換的籌碼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這句話之後,許安瞬間釋放的威壓令周圍所有人心悸,就連汪達他們才意識到和他們共事兩個月的許安到底是食肉獸人這個事實。
這股威壓與楊天宇不同,這是屬於他們獸人基因裡最為原始的、最為強烈的獸性,現在被徹底釋放出來,就連維克托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政客也不得不臣服在這股純粹的獸性之下。
類獸人終究和獸人是兩個不同的人類種族。
就算類獸人再怎麼高大、強壯、威猛、帶有野獸特征,也遠不如一個單純的獸人帶給他人的威脅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