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裡涅轉頭看向李時雨。
“你介意兩個男人之間牽手嗎。”
“啊?”
李時雨懵了。
為什麼身為勇者的布裡涅會這麼問。這樣的問法相當奇怪,這和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感受到李時雨心中的困惑,布裡涅無奈笑道:“在宴會廳那次,汪達猜測我對同性感興趣,你們隊伍中的那個麋鹿被他帶偏了,也這麼認為。你和他們是一個隊伍的人,如果他們多嘴將這件事告訴你會讓你對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我先解釋一下。”
李時雨搖頭:“他們沒告訴我這件事。”
“那就好。先說好,小子,我對情愛之類的事情提不起半點興趣。我擁有曆代所有勇者的記憶,經曆過很多事情,對所有感情和瑣事看得很開。糾結這些情感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李時雨眨眨眼睛。
布裡涅以為李時雨這是不相信自己的表現,就繼續解釋:“我說牽手是因為之後我們要在這個無序空間內穿行,防止走散。懂嗎。”布裡涅打量李時雨,看到了他腰間的繩子,就指著繩子,“也可以用那根繩子作為媒介。看你了。”
經過提醒,李時雨才注意到自己帶了繩子,他解開腰上的繩扣,找到繩子末端,遞給布裡涅。
布裡涅接過,扯了扯,確定繩子足夠結實。
“走吧,跟上我的腳步。”
說完,布裡涅就一頭栽進了那塊沒有變化的“鏡片”之中。
在李時雨眼裡,布裡涅隻是朝前邁出一步,然後就像瞬間傳送那樣立刻消失了。唯有手上握著的繩子一直延伸到那塊“鏡片”中。
這是唯一能證明布裡涅所在之處的物件。
李時雨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被誰拽了拽,他這才跟著走進這塊超出他常理認知的“鏡片”中。
這種感覺是李時雨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他整個身體的動作明明是在朝前走,卻感覺自己的腳就像章魚吸盤那樣正吸附於某個平麵之上,實際體感卻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在往後走。
這種感覺,難道也是無序空間的一環嗎。
奇妙的感覺。
順著繩子,李時雨從“鏡片”中走出,他見到了等待於此的布裡涅。
布裡涅挑眉:“怎麼樣,很神奇吧。”
他在說顛倒認知的感覺。
“很神奇。”
李時雨回頭看向那枚“鏡片”。
上麵呈現的景色不再是蘑菇,它有了新的變化:是撒伯裡烏街道路麵的一塊地磚,巴掌大小。
這塊“鏡片”沒有動,它和周圍一直在變化的“幾何體”形成鮮明對比。
“和海因裡希合作後,那科巴爾曼曾告訴我,天使曾用這種手段將人類困於其中,他們喜歡觀賞人類的絕望,並把這些當做一種玩樂手段。”
布裡涅的眼睛搜尋著下一塊不動的“鏡片”所在位置,李時雨也跟著一起尋找。
布裡涅與李時雨閒聊。
“我為什麼那麼痛恨海拉爾王室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身為王室,做的事情幾乎和天使彆無二致,妄圖將治國權重新把握在自己手上。我在教會長大,和桑尼、特裡文三世一起接受教會和國家培養,從特裡文三世身上我親眼見證了海拉爾王室將人異化成自以為是的怪物和蠢貨。”
李時雨驚愕。
除了布裡涅將這種“王室秘辛”隨意告訴他人,就像談論家常瑣事般輕鬆。
另一方麵,他似乎真的把自己當做了一個無話不談的真心朋友——和汪達一樣,對初相識的人會給予百分百的信任。
李時雨虛驚:“我聽到這些不會被海拉爾王室追殺嗎。”
“哈哈,當然不會。特裡文三世這個廢物,他已經被聖裡亞娜主教軟禁起來了。除非他能逃離整個教會的監管體係。不過肯定不會,他太廢物了,但凡聰明一點點,都不會被其他王室貴族推舉上去,成為國王。”
布裡涅指著頭頂上的那個指甲蓋大小的“鏡片”。
“這裡。”
在李時雨眼裡,布裡涅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突然就就消失不見了。
但繩子卻與上方那塊小小的“鏡片”相連。
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時雨走到布裡涅剛才站著的位置,看著那根繩子沒入“鏡片”的連接部位。
另一端的布裡涅拉了拉繩子。
李時雨對著這枚“鏡片”說道:“你怎麼過去的?我沒看見你有任何動作,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另一端的布裡涅回答:“嗯……我腦子裡隻想著走進去,很正常的走路。你試試?”
按照布裡涅說的,李時雨先是在腦子裡想著走進這個空間,然後抬腿走進去就感覺自己被某種力量吸了進去。
這次明明是朝前走,但實際體感是在倒立行走。
掌握了方法,李時雨從空間另一邊穿梭過來。
隻是這次在李時雨走過來後,發現布裡涅並不在自己所處的空間裡,繩子延伸到另一塊“鏡片”中。
“我沒看到你在這裡。我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