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女媧家宴會廳沉浸在一種狂熱的氛圍中。美酒、佳肴、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勝利的榮光混雜在一起,點燃了每一位卡塞爾學員的激情。
路明非那帶著哽咽卻鏗鏘有力的演講,將他塑造成了一個浴血奮戰、守護同伴、打破陰謀的英雄符號,完美契合了在場年輕人心中對“屠龍者”最熱血沸騰的想象。掌聲、歡呼、夾雜著女生們感動的抽泣此起彼伏,連空氣都仿佛在燃燒。
古德裡安教授眼圈泛紅,激動地拍著施耐德的肩膀:“看到了嗎?施耐德!明非!我的學生!他簡直就是天生的領袖!”施耐德那金屬麵罩下露出的獨眼也閃爍著一絲難得的欣慰,儘管他內心對路明非日益膨脹的力量始終保留著一分警惕。
副校長則完全沉浸在另一重“戰場”中,他舉著高腳杯,身體幾乎要貼到女媧家主身邊,臉上笑出的褶子盛滿了諂媚:“女媧家主,您看,我就說明非這孩子行吧?簡直就是命運選中的屠龍尖刀!這膽識,這魄力,嘖嘖,前途無量啊!來,為了我們優秀的年輕人,再乾一杯!我乾了,您隨意!”他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動作誇張得像在演舞台劇。
女媧家主優雅地舉杯回禮,臉上掛著千年世家慣有的淡然笑意,對副校長的“蛇王獻媚”不置可否。昂熱坐在主位,輕輕搖晃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看似在享受這喧囂的勝利時刻,目光掃過全場,在路明非、凱撒、楚子航等核心成員身上停留片刻,深邃的眼眸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陳家覆滅得太快,背後潛藏的水太深,龐貝的舉動更是疑竇叢生,這一切,遠非一場慶功宴能真正畫上句號。
就在這喧囂的頂峰,一個與歡慶氣氛格格不入的冷硬聲音,通過宴會廳四周隱藏的高保真音響係統,清晰地穿透了喧囂,如同冰水澆在烈火上,校董會申請與女媧家展開視頻通話,女媧並沒有拒絕。
“諸位。”
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循聲望去。巨大的高清屏幕上,並非實時通訊畫麵,而是一麵裝飾著繁複家徽的深色牆壁。牆前站著六個人影,或坐或立,正是卡塞爾學院校董會的六位校董。此刻發言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一位中年男子——弗羅斯特·加圖索,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龐貝·加圖索的弟弟,凱撒的親叔叔。
他的影像占據了主屏,麵色冷峻,目光銳利如鷹隼,直刺宴會廳中央的昂熱,話語清晰而充滿壓迫感:
“抱歉打斷這歡慶的時刻。但校董會有緊急決議需要宣布。昂熱校長,關於此次中國之行,尤其是涉及龐貝·加圖索校董遭遇襲擊、陳家勾結龍族顛覆人類秩序的嚴重事件,校董會需要你立刻做出說明,並提供一份詳細的、毫無保留的行動報告!”
弗羅斯特的聲音冰冷而正式,毫不掩飾其質詢的意味。他沒有提路明非的功績,沒有提學院的勝利,矛頭直指最高負責人——希爾伯特·讓·昂熱。
宴會廳內的氣氛驟然凝固。剛剛還沉浸在興奮中的學生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錯愕與不解。弗羅斯特根本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繼續用他那貴族腔調發出冰冷的指控:
“本次行動,充滿了難以理解、甚至堪稱瀆職的疑點!更關係到加圖索校董的生命安全和我校的穩定!”
“第一,重大過失:安保失職!我兄長,堂堂卡塞爾學院校董、加圖索家族家長——龐貝·加圖索先生,竟在你所信賴的混血種家族地盤內,遭遇了龍族及其走狗陳家的聯合伏擊!他本人險遭不測!若非他本人機智勇毅,及時識破陳家詭計跳機逃生,後果不堪設想!身為校長,您對校董級人物的安全保障何在?對執行部部署的信任是否過於盲目?對潛在風險的預判能力是否已經退化?這是對校董會權威的藐視,也是對加圖索家族尊嚴的踐踏!”弗羅斯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家族掌舵人被冒犯後的憤怒與後怕,“卡塞爾學院校長竟然讓校董在自己的監管區域內差點變成烈士紀念碑前的名字!”
“第二,權力濫用:擅啟戰端!校董會從未授權你昂熱,可以如此倉促地、大規模地調動學員武裝力量,對一個在混血種世界和人類社會都擁有深厚根基的龐大家族,實施‘徹底清洗’式的軍事行動!你調動了近七百名學員!這無異於發動一場未經宣戰的戰爭!你依據的僅僅是一份來源不明、甚至可能被某些‘彆有用心之人’他的目光似乎若有若無地掃過女媧的方向)惡意提供的所謂‘情報’,就以雷霆手段抹去了一個傳承百年的家族!這種先斬後奏、無視製度的獨斷專行,是對全體校董權力的公然剝奪!昂熱校長,您是想將卡塞爾學院變成你個人意誌的工具嗎?”
“第三,信息壁壘:蓄意隱瞞!最為嚴重的是,校董會獲知,在行動過程中,某些關鍵信息被刻意過濾或封鎖!陳家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襲擊龐貝?僅僅‘勾結龍族’這個表麵說辭夠嗎?龐貝校董獲救後神秘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還有……”弗羅斯特的聲音變得極其低沉危險,刻意製造著壓抑的懸念,“據某些我們耗費巨大代價才獲取的零星信息碎片顯示,陳家似乎在進行一項代號‘聖櫃’的高度機密研究,這聽起來像是觸及煉金禁忌、威脅整個人類安全的邪物!這件事,校長你似乎從未在校董會的正式會議上提及分毫!那麼請問,你指揮這場滅族行動,終極目的究竟是維護《亞伯拉罕血統契》,鏟除叛徒,還是為了掩蓋、奪取或者毀滅某些可能顛覆我們認知、甚至動搖世界根基的……‘禁忌遺產’?!你在害怕什麼?又在圖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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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羅斯特每一條指控都如同沉重的鐵錘,砸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他站在道德製高點,將龐貝遇險提升到對校董會權威的挑戰,將行動規模擴大指認為濫用職權,將“聖櫃”描繪成禁忌遺產的陰謀,將第7位校董的力量渲染成失控的威脅。他以加圖索家族代理家長、校董會成員的身份,字字句句直指昂熱的“瀆職”和“獨裁”,旨在從根本上動搖昂熱的領導根基。
“綜上所述!”弗羅斯特向前一步,影像的壓迫感幾乎要衝破屏幕,“校董會已無法再信任希爾伯特·讓·昂熱能夠穩健、透明、並尊重校董會監督地履行其校長職責!你莽撞專斷的決策風格,嚴重失職的安全管理,以及對核心信息的可能隱瞞甚至是對禁忌力量的暗中覬覦,已經對卡塞爾學院的穩定運作、校董會成員的安危以及我們所守護的人類秩序構成了巨大而不可預測的係統性風險!”
他環視屏幕內外的校董會成員,最後目光如炬地定在昂熱身上,一字一頓,清晰地宣布了這顆在慶功宴上引爆的重磅炸彈:
“因此,我,弗羅斯特·加圖索,以校董會成員、加圖索家族代理家主的身份,在此鄭重動議:請求校董會即刻啟動罷免程序,投票表決是否立即罷免希爾伯特·讓·昂熱的卡塞爾學院校長職務!同時,成立由校董會直接負責的特彆調查組,徹底獨立、公正地調查此次行動的全部過程,包括所有被昂熱刻意忽略或隱藏的關鍵信息,尤其是所謂的‘聖櫃計劃’相關細節!龐貝的險境和陳家的覆滅,必須得到一個足以讓所有校董和全體師生信服的交代!”
死寂。
宴會廳內數千人,落針可聞。
剛剛還在為英雄歡呼的熱血瞬間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謬、錯愕、甚至是隱隱的恐慌。前一秒還是拯救世界的慶功宴,後一秒,帶領他們的傳奇領袖就麵臨著被罷免的審判?副校長僵在原地,臉上的諂笑凝固成尷尬的麵具,手中的酒杯“當啷”一聲脫手,昂貴的紅酒在地毯上洇開一片刺眼的暗紅。古德裡安和施耐德臉色劇變。學員們,包括愷撒在內,都震驚地看著屏幕上那位代表加圖索家、滿麵怒容的叔叔,以及被直指為對象的昂熱。
畫麵中,其他幾位校董的身影顯得模糊而沉默。伊麗莎白·洛朗女爵緊抿著嘴唇,秀麗的麵容上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優雅從容,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憂慮和困惑。圖靈先生保持著技術專家的冷靜,但他的指尖在桌麵投影鍵盤上無意識地快速敲擊著,泄露著內心的波瀾。貝奧武夫閣下,這位以古板、嚴苛和極度厭惡龍血力量而聞名的老派屠龍者,雙手緊握著他的龍頭拐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鷹目中寒光閃爍,看不出喜怒。
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昂熱校長,在弗羅斯特連珠炮般的指控和最終的罷免提議下,並未顯露絲毫的驚慌。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將杯中剩餘的酒液緩緩飲儘,仿佛在品味這突如其來的鬨劇。然後,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西裝領口,動作從容不迫,帶著一種刻入骨子裡的貴族式優雅。麵對巨大的屏幕和屏幕上弗羅斯特咄咄逼人的影像,昂熱臉上反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甚至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的微笑。那微笑讓弗羅斯特的指控顯得像是一場歇斯底裡的獨角戲。
女媧家主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她緩緩走到昂熱身前,遞上了一杯酒,並示意昂熱回坐,“昂熱校長,請坐,您與學院的教授及學生,是收了我們的邀請來做客的朋友,就由我們來替你解釋吧。”女媧說到這裡,看向了一旁已經從北極回來的朱伯元,“伯元,你來和弗羅斯特先生解釋吧。”
“明白。”朱伯元起身放下手中的筷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語調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如同平靜的深海,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在場的每個人耳中,帶著屠龍者沉澱下來的鐵血與威壓,瞬間撕碎了弗羅斯特營造的指控氣氛,“弗羅斯特先生……感謝你……充滿感情的總結陳詞。關於加圖索校董遭遇危險,我作為第7位校董代表一之,深感遺憾。任何一位同仁的生命安全都是不可忽視的。”朱伯元略微停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但是……”
“第一,行動源於最高級彆的生存威脅證據!”朱伯元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劍,充滿力量,“我們獲得的信息並非‘來源不明’,而是多方交叉驗證、指向明確的背叛證據!陳氏家族勾結龍族,圖謀獻祭我卡塞爾學院高血統學員,證據鏈條清晰!《亞伯拉罕血統契》賦予學院在麵臨最高級彆叛徒威脅時,采取斷然措施的權力!弗羅斯特,難道你要我在發現一支瞄準自己心臟的槍時,先打一份冗長的報告,等待各位校董慢條斯理地喝完下午茶、簽好同意書,再去對那持槍的叛徒說:‘請稍等,我們還在走流程’嗎?這種要求,本身就是對守護法典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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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加圖索的強大無需學院背書!朱伯元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目光掃過凱撒,“‘安保失職’?真是有趣的假設。龐貝·加圖索並不是我們邀請的客人,他是強大的、經驗豐富的混血種戰士!是加圖索家族的家主!沒有人強迫他去任何地方,他對潛在的風險自有其判斷和承擔能力!卡塞爾學院的保護傘從不為擅自行動、將自己主動置於危險之地的校董提供擔保!否則,在座的每一位執行部專員,是否都需要一位由你弗羅斯特親自指派的保姆時刻跟隨,簽署無微不至的生命保障條款?如果這就是你加圖索家的行事方式,那麼我認為,或許校董會成員的位置對你兄長來說,風險係數確實太高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中國從來不是學院的管轄地,我們沒必要和你們共享情報,更彆說龐貝,就算是所有校董在中國消失,那你們又能如何?你們不妨試試!”朱伯元這話重新強調了,中國從來不是他們西方混血中的地盤,他的言語中滿滿的威脅意味。
“第三,‘聖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朱伯元微微挑眉,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一個在陳家基地角落裡發現的、含義不明的詞語?被當成了指控昂熱‘蓄意隱瞞’、‘圖謀不軌’的核心證據?弗羅斯特,你從哪裡聽來這個浪漫詞彙?是從某個失事的潛艇打撈上來的航海日誌裡,還是某個三流吟遊詩人的幻想故事裡?僅憑這種流言蜚語、捕風捉影的情報碎片,就想指控一位執掌卡塞爾學院百年、為人類屠龍事業付出一切的校長瀆職?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你的想象力恐怕更適合去編寫哥特式的陰謀小說,而不是站在這裡質疑你的校長!或者說,你是在借用昂熱校長之名,你是在影射誰?在影射我們的第7位校董?”
的聲音如同狂風般席卷過宴會廳,有理有據,條理分明,氣勢磅礴。每一句反問都如重錘擊打在弗羅斯特指控的薄弱環節上,將他精心準備的道德綁架層層剝開,露出其背後可能的私心——對昂熱長期把控學院實權的不滿,以及對加圖索家族在學院影響力可能被削弱的擔憂,或是對於第7位校董入局的不滿。
最後,朱伯元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掃過所有在場的學員、教授,以及屏幕中的其他校董,聲音沉穩而充滿力量:
“弗羅斯特代理家主的‘擔心’,我聽到了。但以捕風捉影的臆測和程序瑕疵為借口,迫不及待地在勝利慶典上發起對校長的罷免?弗羅斯特,你想乾什麼?你想讓卡塞爾學院的最高權力更迭,變成一場因私人怨懟而起,在慶功宴上展開的權力遊戲嗎?你想讓這場勝利的榮光,被染上內部傾軋的汙穢嗎?”
朱伯元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聲音在偌大的宴會廳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對未來的堅定:
“危機遠未解除!帶走陳伯庸的奧丁還在暗處!陳家背後是否真有潛藏更深、操控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那個所謂禁忌的‘聖櫃’到底意味著什麼?今晚之後,混血種世界必將暗流洶湧,新的威脅隨時可能現身!卡塞爾學院需要的,不是內鬥!不是無端的猜疑!而是團結、高效和不惜一切代價的執行力!去碾碎我們麵前每一個威脅人類安寧的障礙!”
“所以,弗羅斯特·加圖索代理家主,你的罷免動議,”朱伯元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屏幕中弗羅斯特那張因惱怒而有些扭曲的臉,“在此時、此地、此種情境下發起,是極其不合時宜、極其不負責任的!它隻會削弱學院的凝聚力,分裂我們的力量,讓黑暗中的敵人竊喜!我代表第7位校董,拒絕接受任何因政治鬥爭而非理性判斷提出的罷免挑戰!如果校董會執意在此刻為此投票,”朱伯元環視在場的所有學員,“我必須提醒諸位校董,也提醒在座的每一位肩負著屠龍使命的年輕人——今晚我們剛剛埋葬了陳家的背叛,現在,一場更隱秘、更腐蝕根基的……內部的混亂威脅正在滋生。彆忘了我們是誰!我們是握著刀劍,擋在人類與深淵之間的最後壁障!”
朱伯元發言完畢,如同山嶽般矗立在主位前,等待著校董會的回應。
宴會廳內鴉雀無聲,空氣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來。弗羅斯特在屏幕中的臉色鐵青,胸膛微微起伏,顯然被朱伯元的強硬反擊和那句“在起草訃告”的誅心之言所深深刺痛。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再次開口強辯。
然而,畫麵中另一位一直沉默的校董,貝奧武夫,忽然發出了沉悶卻極具分量感的聲音,打斷了弗羅斯特:“夠了!”這位老牌屠龍者的聲音如洪鐘炸響,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力。
貝奧武夫緩緩站起身,那雙銳利的鷹眼沒有看弗羅斯特,而是緊緊盯向昂熱:“希爾伯特·讓·昂熱!”他的語調嚴厲,仿佛在宣讀審判書,“你今晚的行動,缺乏程序報備,專斷之嫌確鑿無疑!調遣如此規模的武裝力量,在對一個家族的‘罪行’尚未鐵證如山之前就施以滅頂之災,這是對校董會監督權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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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奧武夫的話語讓弗羅斯特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然而,貝奧武夫接下來的話卻截然不同,帶著一種現實主義的冷酷決斷:
“但是!”這個轉折詞重若千鈞,“陳家勾結龍族,企圖謀害校董並染指某種可能存在的極端危險物品,這一事實,綜合各方麵情報,基本確鑿!希爾伯特的決斷雖然激進,甚至有違程序,但目標方向絕對沒錯!在威脅迫在眉睫的危急關頭,卡塞爾學院需要的,恰恰是敢於擔當、能拍板、下得了狠手的領袖!優柔寡斷、層層報批,隻會給敵人喘息之機,隻會帶來更大的傷亡和更危險的局麵!”
貝奧武夫的目光如冷電般射向屏幕中的弗羅斯特:“弗羅斯特·加圖索!你兄長遇險,我的憤怒不亞於你!卡塞爾校董的安危高於一切!但對於罷免校長這種動搖學院根本的大事,僅憑一些程序瑕疵就大動乾戈,尤其在行動已經成功、主要威脅已經被物理清除的情況下,我認為,這非但不是儘責的表現,反而有借題發揮、公報私仇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