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擊碎正義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37章 擊碎正義(1 / 2)

源稚生背靠著冰冷刺骨的電梯井內壁,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像是破風箱在瀕臨極限地拉扯。濃稠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混合著屍守特有的、如同深海淤泥腐爛後又摻雜了強酸與消毒水的刺鼻惡臭,死死堵在他的肺裡。每一次吸氣都灼熱滾燙,如同吞咽著燒紅的刀片。

汗水浸透了裡衣,冰冷地黏在皮膚上,緊貼著底下虯結賁張、此刻卻因過度消耗而微微顫抖的肌肉。深紅色的和服外袍早已在之前的激戰中化作襤褸的布條,勉強掛在肩上,露出內裡同樣被汙血浸染、緊貼身軀的黑色作戰服。暗金色的骨骼在皮下隱隱浮現,那是龍骨狀態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跡,如同精密的裝甲,保護著這具幾乎榨乾最後一絲力量的身體。

“少主……”烏鴉的聲音帶著同樣濃重的喘息,從幾步外的陰影裡傳來。他的一條手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臉上橫七豎八的血痕更添了幾分猙獰。夜叉的情況更糟,他靠坐在一堆扭曲的金屬殘骸上,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肋骨的劇痛,臉色蒼白如紙。櫻默默地半跪在夜叉身邊,用撕下的布條快速而精準地為他處理著腹部的撕裂傷,動作冷靜依舊,但緊抿的唇線暴露了她內心的凝重。

他們身後,是地獄般的景象。

源氏重工b7層通往“深井”的通道,此刻已徹底化為一條血肉鋪就的死亡長廊。慘白腫脹的屍守殘骸層層疊疊,鋪滿了地麵,堆積在牆角,一直延伸到視野的儘頭。粘稠的墨綠色體液如同汙濁的河流,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肆意流淌,反射著應急燈慘白的光。斷肢、破碎的內臟、被撕裂的皮肉組織……各種難以名狀的碎片混雜其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牆壁上布滿了焦黑的灼燒痕跡、深達數寸的鋒利刀痕以及被巨大力量砸出的龜裂凹陷,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遭遇戰的慘烈。

源稚生甚至能清晰地回憶起幾分鐘前,當那扇厚重的合金閘門被強行破開時,如同開閘泄洪般洶湧而出的屍守狂潮。那些扭曲的怪物,帶著對鮮活血肉最原始的、最貪婪的渴望,用它們鋒利的爪牙和悍不畏死的瘋狂,瞬間將他們這支精銳小隊淹沒。

他的蜘蛛切和童子切,這兩把傳承自源氏先祖、象征著“皇”之威嚴的煉金古刀,在那一刻化作了最純粹高效的收割機器。每一次揮斬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切開堅韌的皮膚,斬斷扭曲的骨骼,墨綠色的汙血如同潑墨般濺滿他的全身。烏鴉的怒吼、夜叉的咆哮、櫻手中無聲飛舞的致命刀片……所有聲音都被淹沒在屍守那尖銳刺耳、如同地獄合唱的嘶鳴聲中。

直到最後一隻屍守被他用童子切釘死在冰冷的牆壁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嘶鳴才徹底停歇。死寂重新降臨,隻剩下幸存者們粗重的喘息和血液滴落地麵的單調聲響。

“損失……”源稚生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喉頭翻湧的血腥氣,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彙報損失。”

櫻處理傷口的手沒有絲毫停頓,聲音清晰而冰冷,不帶一絲感情:“陣亡七人,重傷四人,其餘全部帶傷。通道結構部分受損,但核心區域已肅清。”她頓了頓,補充道,“屍體……大部分是屍守。”

七條鮮活的生命。源稚生握緊了拳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掌心被指甲刺破的傷口再次滲出血絲。這代價太過沉重。然而,更沉重的,是那張烙印在他腦海深處的地獄照片——那翻滾的墨綠血池,那密密麻麻的慘白身影,那屬於源氏重工最深處的絕對機密!這赤裸裸的挑釁和背叛,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臟。

就在這死寂與血腥彌漫的電梯井裡,源稚生口袋裡那部剛剛更換不久、還帶著嶄新外殼的衛星電話,如同索命的喪鐘,突兀地震動起來。

嗡——嗡——

單調而執著的震動聲,在空曠的電梯井裡激起短暫的回響,顯得格外刺耳。

源稚生身體猛地一僵。烏鴉、夜叉和櫻的動作也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齊刷刷地投向源稚生緩緩伸進口袋的手。一種不祥的預感,冰冷粘稠,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屏幕上,跳動著那串噩夢般的亂碼。

是路明非。

源稚生的黃金瞳驟然收縮,眼底深處剛剛因殺戮而暫時壓下的暴怒火焰,如同被澆上了滾油,轟然複燃!他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控製住捏碎手機的衝動,指尖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劃開了接聽鍵。

屏幕亮起的瞬間,映入眼簾的畫麵,讓源稚生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不是路明非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是繪梨衣。

她坐在一張低矮的、鋪著廉價塑料桌布的小桌子前。身上那件淺藍色的雛菊棉布裙,此刻沾滿了可疑的汙漬,幾處撕裂的破口下,隱約可見肌膚上青紫交錯的瘀痕,尤其是纖細手腕上那圈深紫色的勒痕,清晰得刺眼。暗紅色的長發淩亂地披散下來,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毫無血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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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源稚生心臟如同被利爪攥緊的,是她的眼睛。

那雙曾經清澈純淨、如同深玫瑰色寶石的眼眸,此刻空洞得如同被掏走了靈魂。沒有焦距,沒有神采,隻有一片死寂的灰敗,如同蒙塵的琉璃。她微微垂著頭,雙手以一種極其僵硬、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姿態,握著筷子,一下,又一下,機械地扒拉著碗裡幾乎沒怎麼動過的白米飯。動作麻木而重複,仿佛這具軀殼裡隻剩下這個被設定好的程序。

“繪梨衣……”源稚生喉嚨裡發出一聲破碎的、如同困獸般的低吼。

“象龜!”路明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種刻意拉長的、戲謔的慵懶。他的身影這才緩緩出現在屏幕邊緣,依舊穿著那件皺巴巴的黑色廉價t恤,領口敞開著,露出脖頸上幾道新鮮的、滲著血絲的抓痕。他半邊身子斜倚在繪梨衣身後的牆壁上,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疲憊、饜足和毫不掩飾的嘲諷神情。“24小時過去了,”他慢悠悠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紮在源稚生的神經上,“你那邊……什麼進展都沒有?”

他微微歪頭,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精準地捕捉著源稚生眼中洶湧的殺意和痛苦,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嘖,看來你是覺得我路某人……很好講話,是嗎?”

路明非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身邊僵硬扒飯的繪梨衣,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痛楚,但瞬間被冰冷覆蓋。他猛地抬起手,帶著一股暴戾的力量,狠狠地拍在繪梨衣麵前那張搖搖欲墜的小桌子上!

“砰——!!!”

一聲巨響!如同平地驚雷!

碗碟劇烈震動,湯汁四濺!繪梨衣如同受驚的兔子,身體猛地一顫!那雙空洞的深玫瑰色眼眸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填滿,如同破碎的冰麵。蓄積已久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毫無征兆地、大顆大顆地從她慘白的小臉上滾落下來,砸在冰冷的米飯和濺滿湯汁的桌麵上。她瘦小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如同幼獸瀕死般的嗚咽,死死地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算了!”路明非的聲音陡然拔高,蓋過了繪梨衣的抽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居高臨下的殘忍,“看在繪梨衣的份上……給你個機會!”他伸出手,食指幾乎要戳穿屏幕,直指源稚生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黃金瞳,“來大阪!極樂館!這裡是猛鬼眾的一個窩點,剛才已經被我……清理乾淨了!”

他獰笑著,再次湊近鏡頭,那張帶著傷痕和淤青的臉在屏幕裡放大,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威脅:“想要你妹妹的話……就一個人過來!記住,一個人!要是讓我看到第二張活人的臉……”

他的目光轉向身邊顫抖哭泣的繪梨衣,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清理’!”

視頻通話戛然而止!屏幕瞬間陷入一片漆黑!最後定格的畫麵,是繪梨衣布滿淚痕、寫滿恐懼與絕望的小臉,以及路明非那隻停留在她頭頂、如同宣告最終判決的、布滿傷痕的手!

“路——明——非——!!!”

源稚生胸腔中積壓的所有痛苦、暴怒、屈辱和恐懼,如同壓抑到極致的火山,終於衝破理智的堤壩,化作一聲足以撕裂鋼鐵的、非人的咆哮!狂暴的龍威不受控製地轟然爆發!

轟隆!

他腳下堅硬的水泥地麵瞬間炸裂!蛛網般的裂紋瘋狂蔓延!身邊的烏鴉和櫻被這股恐怖的威壓猛地掀飛出去,重重撞在電梯井的牆壁上!夜叉更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眼前陣陣發黑!

“少主!”櫻掙紮著撐起身體,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

“彆管我!”源稚生雙目赤紅,如同煉獄歸來的魔神,一把推開試圖靠近的櫻。他眼中再無其他,隻剩下屏幕上繪梨衣絕望的淚水和路明非那張獰笑的臉!心臟被狠狠撕裂的劇痛和滔天的殺意,吞噬了他所有的思考!

橘政宗?老爹的勸阻?蛇岐八家的規矩?大局為重?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殺到大阪!撕碎路明非!把繪梨衣奪回來!

他甚至沒有使用通訊器,直接對著空氣嘶吼,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樓頂!直升機!現在!!”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如同實質般的血腥殺伐之氣,穿透層層壁壘,直達源氏重工頂層的控製中樞。

他猛地轉身,破碎的衣袍帶起一陣腥風,大步衝向電梯控製麵板,根本不顧那需要多重驗證的複雜程序。布滿汙血和青筋的手掌狠狠拍在緊急手動按鈕上!

嘎吱——!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沉重的電梯門被強行撬開一道縫隙!源稚生魁梧的身軀如同出膛的炮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擠了進去!

“少主!”烏鴉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跟上。

“滾!”源稚生頭也不回,狂暴的怒吼在狹窄的電梯井內回蕩,“誰敢跟來,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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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隔絕了烏鴉等人焦急的呼喊。冰冷的金屬轎廂內,源稚生背靠著廂壁,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硫磺般的灼熱氣息。黃金瞳在黑暗中燃燒,死死盯著上方不斷變化的樓層數字,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他沾滿血汙的手,死死按在腰間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刀柄上,冰涼的觸感絲毫無法平息心中焚天的怒火。

繪梨衣……哥哥來了!等我!

與東京源氏重工地底的慘烈血腥和源稚生焚心蝕骨的怒火截然相反,大阪極樂館頂層這間隱秘的和室內,氣氛卻近乎荒誕。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硝煙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提醒著不久前這裡發生過一場一麵倒的“清理”。然而此刻,這間裝飾奢華、鋪著柔軟榻榻米的房間中央,一張擺滿了精致菜肴的矮桌旁,卻是另一番景象。

繪梨衣身上那件被刻意弄臟、撕破的藍色小裙子依舊,手腕上由特殊化妝材料製造的青紫色“勒痕”也清晰可見。但方才視頻中那空洞死寂的眼神、麻木僵硬的動作,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那雙深玫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如同洗過的寶石,閃爍著靈動狡黠的光芒,甚至還帶著一絲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她臉上淚痕猶在,但嘴角卻高高揚起,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與幾分鐘前判若兩人。

她正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油亮誘人的鰻魚燒,越過滿桌佳肴,穩穩地放在了路明非麵前已經堆成小山的碗裡。然後,她又飛快地舀了一大勺晶瑩剔透的魚籽,鋪在鰻魚燒旁邊,接著是金黃的炸天婦羅、翠綠的芥末章魚……動作快而精準,充滿了活力,完全不見半點“被玩壞”的痕跡。

“sakura!吃!”繪梨衣在小本子上飛快寫下兩個大字,獻寶似的舉到路明非眼前,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她甚至調皮地指了指路明非嘴角那塊用特殊油彩精心繪製的“淤青”,做了個“呼呼”的動作,仿佛在說“不疼了”。

路明非臉上那副刻意維持的、混合著疲憊、饜足和凶戾的“衰仔”麵具也徹底卸下。看著碗裡堆積如山的食物和繪梨衣那毫無陰霾的笑臉,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眼底深處湧動著溫暖的釋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故意齜牙咧嘴地摸了摸嘴角的“傷”:“嘶……繪梨衣,輕點,這可是‘工傷’!疼著呢!”

繪梨衣立刻鼓起臉頰,像隻生氣的小河豚,在小本子上唰唰寫道:“sakura,厲害!不怕疼!”寫完,還用力地點點頭,表示對自己的“sakura”充滿信心。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尤其是路明非那從地獄惡魔瞬間切換成溫和鄰家哥哥的變臉絕技,坐在矮桌另一側的源稚女和櫻井小暮,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紛呈。

櫻井小暮努力維持著優雅得體的坐姿,但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著,端著茶杯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她看著繪梨衣那毫無芥蒂、甚至帶著點撒嬌意味地給路明非瘋狂夾菜的樣子,再回想幾分鐘前視頻裡那個“被玩壞的人偶”……巨大的反差讓她這位見慣風浪的極樂館女將,大腦也幾乎宕機。這真的是同一個人?這演技……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而源稚女的表情則更加複雜難言。起初,當路明非強行闖入極樂館,以雷霆手段鎮壓全場,並把他和櫻井小暮“請”到頂層時,他心中充滿了警惕、疑慮,還有一絲被冒犯的陰冷憤怒。尤其是看到那個穿著紅白巫女服、被源稚生視若珍寶的妹妹繪梨衣時,一股源自血脈深處、被壓抑許久的嫉妒和怨毒幾乎要破土而出——憑什麼她能活在陽光和寵愛下,而自己卻隻能在陰暗的泥沼裡掙紮?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親眼看著繪梨衣像變魔術一樣,在短短幾分鐘內,從一個活潑狡黠的小惡魔,“變身”成一個眼神空洞、麻木絕望的“受害者”。那瞬間切換的神態、那對情緒和肢體語言的精準掌控,簡直如同被最頂級的戲劇大師附體!更讓他心神劇震的是路明非——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懦弱的衰仔,在接通視頻的瞬間,周身氣場驟然變得陰冷、暴戾、充滿壓迫感!那拍在桌子上的狠厲一掌,那看向繪梨衣時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意雖然是偽裝的),那言語間對源稚生極致的羞辱和挑釁……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重錘敲打著源稚女的神經。

然後,視頻結束,魔法解除。

繪梨衣瞬間“複活”,像隻快樂的小鳥般嘰嘰喳喳無聲地),路明非也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甚至帶著點疲憊溫和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隔著屏幕都能讓人感到窒息的魔鬼從未存在過。

“嗬……”源稚女喉間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笑,打破了房間裡的“溫馨”氣氛。他斜斜地靠在精致的屏風上,姿態慵懶卻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陰柔邪氣。那雙深邃的、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路明非,裡麵翻湧著審視、探究,還有一絲被強行點燃的、近乎瘋狂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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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歎為觀止的演出啊,路君。”源稚女的聲音如同浸了蜜的毒藥,帶著一絲奇異的沙啞和玩味,“我那親愛的哥哥……現在大概已經氣得要把整個東京灣都掀翻了吧?”他想象著源稚生看到繪梨衣那副“慘狀”時的表情,心中那股積壓多年的怨毒和快意,如同被投入火星的乾柴,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源稚女突然毫無征兆地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肆意,甚至帶著幾分癲狂!他笑得前仰後合,眼角甚至沁出了點點生理性的淚花,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最暢快的事情!“源稚生!你也會有今天!你視若生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妹妹……哈哈哈!被人當著他的麵‘糟蹋’了!而他……隻能像個無能的廢物一樣,在屏幕對麵看著!憤怒!咆哮!卻無能為力!哈哈哈!報應!真是天大的報應!”

他笑得幾乎喘不過氣,紫眸中閃爍著極端快意的光芒,那是一種積壓了太久、扭曲了的仇恨終於找到宣泄口的狂喜。他看向繪梨衣的目光,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前那冰冷的嫉妒和排斥,此刻如同陽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奇、玩味,甚至……一絲認同?

這個會用如此驚世駭俗的方式戲耍他那位高傲兄長的妹妹……似乎……沒那麼討厭了?源稚女止住狂笑,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對著正偷偷瞄他的繪梨衣眨了眨眼。

繪梨衣愣了一下,隨即也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完全沒有之前源稚女眼中那種“替代品”的隔閡感。

路明非平靜地咽下繪梨衣夾來的炸蝦,目光掃過源稚女那張因狂笑而微微泛紅、帶著病態美感的臉,以及他眼中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扭曲快意。他知道,火候到了。

“覺得解氣嗎,稚女?”路明非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在談論天氣,卻精準地點出了源稚女在猛鬼眾的身份。他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濕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與這緊張氛圍格格不入的從容。“看著自己憎恨的人痛苦絕望,確實能帶來短暫的快感。就像你看著源稚生此刻的樣子。”

源稚女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紫眸中的快意被一絲冰冷的警惕取代:“路君想說什麼?”

“我想說,”路明非抬起眼,目光如同穿透迷霧的利劍,直刺源稚女靈魂深處,“你的恨,你的痛苦,你分裂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一場……由王將,或者說,橘政宗,親手為你編織的噩夢。”

“橘……政宗?”源稚女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名字如同一把冰冷的鑰匙,瞬間捅開了他記憶深處某個塵封的、布滿荊棘的匣子!那個蛇岐八家慈祥的大家長?那個源稚生信賴的“老爹”?他怎麼會和猛鬼眾的王將扯上關係?

“不可能!”櫻井小暮失聲驚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橘政宗……”

路明非沒有理會櫻井小暮的震驚,他的聲音平穩而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源稚女的心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天生的‘極惡之鬼’,風間琉璃。你與源稚生,本是同源雙生的皇,擁有著這世間最頂級的血統與潛力。但有人,害怕這份完整的力量,更害怕無法掌控這份力量。”

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銳利如刀:“在你還是嬰兒,甚至更早的時候,你的大腦,就被人動過了手腳。一場殘酷的、泯滅人性的手術——腦橋中斷手術。強行割裂了你意識與身體的完整連接,人為地製造出了一個‘空白地帶’,一個可以肆意塗抹、填充的‘容器’。於是,源稚女被留給了源稚生,留給了陽光下的蛇岐八家。而‘風間琉璃’……這個充滿了惡意的名字,這個代表著黑暗、扭曲、殺戮的人格,被精心培育,注入了那個‘容器’,成為了猛鬼眾最鋒利的刀——龍王!”

源稚女的臉色在路明非的話語中,如同打翻的調色盤,劇烈地變幻著。

茫然——他紫眸中的焦距瞬間渙散,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後腦。腦橋中斷手術?嬰兒時期?這些冰冷的詞彙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他從未設想過的、黑暗到令人窒息的真相。他下意識地抬手,指尖微微顫抖著,想要觸碰自己的後腦,仿佛能隔著皮肉和骨骼,摸到那道被強行切開、又扭曲縫合的恐怖傷痕。

身體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尖銳地鳴叫、破碎。過往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源稚生冰冷刀鋒刺入胸膛的劇痛、枯井底無儘的黑暗和絕望、王將麵具下那雙永遠帶著詭異笑意的眼睛、每一次人格切換時如同靈魂被撕裂的眩暈……所有的痛苦和困惑,似乎都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殘酷的、指向同一個源頭的答案!他如同置身冰窟,徹骨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連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憤怒——凍結的血液在下一秒被點燃!如同滾燙的岩漿衝破冰層!源稚女猛地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那張俊美陰柔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紫水晶般的眼眸中燃燒起焚儘一切的黑色火焰!“橘政宗……王將……赫爾佐格!”每一個名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淬毒擠出,帶著刻骨的恨意!原來如此!原來自己這分裂痛苦的一生,自己與哥哥手足相殘的悲劇,自己如同提線木偶般被玩弄於股掌的絕望……根源竟然在此!不是命運的捉弄,不是天生的罪惡,而是那個戴著兩張假麵的惡魔,處心積慮數十年的陰謀!那個在蛇岐八家道貌岸然的大家長,竟是他一切苦難的締造者!滔天的怒火幾乎要衝破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焚燒殆儘!他想嘶吼,想咆哮,想立刻衝出去將那個惡魔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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