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路叔叔!繪梨衣阿姨!”兩個半大的少男少女凱撒和諾諾的孩子)歡呼著跑出來,熱情地擁抱路明非和繪梨衣,又好奇地圍著路家的懷瑾和念繪轉。
彆墅巨大而溫馨的客廳裡,早已高朋滿座,芬格爾、eva兩口子還有,楚子航、夏彌兩口子,早就先到了加圖索家。
“明非!老唐!象龜!想死哥啦!”芬格爾胖了些,油膩感更足了,但眼神依舊跳脫。他身後的eva,眼中藍光柔和,微笑無可挑剔,被芬格爾摟著,顯出一種奇異的和諧。
“注意點。”eva的聲音,美妙靈動,嘴上說著注意點,身體卻很誠實。
“各位好久不見!”楚子航沉穩的聲音響起。夏彌像隻活潑的小鹿般蹦跳著跟在後麵。
“師兄!夏彌!”路明非大喜過望。楚子航比當年看起來更內斂,鋒芒儘收於眼底,整個人如同歸鞘的名刀。夏彌則幾乎沒變,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依舊是靈動狡黠。
“一路辛苦。”楚子航點點頭,目光掃過眾人,在路懷瑾臉上停了一下小家夥長得像爸爸)。
“哎呀,念繪小寶貝!好久不見了!”夏彌已經跑去逗弄路家小女兒了。
人終於齊了!孩子們一起去一邊玩、諾諾、繪梨衣、夏彌、eva幾個女孩子湊在一桌麻將邊。櫻,孫昭月坐在繪梨衣身邊,負責指導她。女生們嘰嘰喳喳,笑語不斷。另一邊,男人們的戰場硝煙更濃。
老唐、朱伯元、芬格爾、小丁坐一桌,牌甩得劈啪響。
“碰!哈哈,糊了!”芬格爾甩出一張牌,得意洋洋,“給錢給錢!”
“艸!老芬你這手氣!”朱伯元罵罵咧咧掏錢。
另一桌,牌風則顯得“高端”許多。路明非、楚子航、凱撒、源稚生。
“九條。”楚子航麵無表情地出牌,聲線平穩如同念經。
“吃!”凱撒優雅地撿起牌,“子航,你這打法像在執行任務。”
“效率優先。”楚子航說。
“碰!哈哈,你的牌我要了!”路明非笑嘻嘻地推倒凱撒剛打出的牌。
源稚生看著手裡的牌,露出無奈的笑容。
角落還有一桌,路家的懷瑾、念繪,凱撒家的一雙兒女正煞有介事地用紙牌玩著“釣魚”遊戲,小臉認真,時不時爆發出歡樂的笑聲。
氣氛溫暖得如同融化的蜜糖。佳肴美食流水般端上,陳釀美酒在杯中蕩漾。聊過去,聊現在,聊孩子,聊那些未曾熄滅的熱血與夢想,聊歲月帶來的改變與不變的友情。
深夜,微醺的路明非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地中海,聽著身後客廳裡老友們未曾停歇的笑鬨聲,心中被巨大的滿足填滿。
如此真實,卻又…莫名得有些不真實。像一場太過完美的幻夢。
“師弟,發什麼呆呢?來,再喝一杯!給當年星際奪冠慶功!”芬格爾拿著酒杯晃了過來。
路明非回過神,笑著接過杯子,將那點飄渺的思緒壓下:“喝!”
在意大利溫暖的陽光下,在老友熱情的挽留下,他們又盤桓了七日。海灘漫步,小鎮遊蕩,在凱撒夫婦的私人酒莊裡品味美酒,孩子們在葡萄架下追逐嬉戲。分彆時刻終究到來,帶著滿滿的不舍。
“路,繪梨衣,懷瑾,念繪,再見了!等你們環遊回來,一定要再來!”凱撒在停機坪擁抱了路明非和孩子們,諾諾則依依不舍地拉著繪梨衣的手。
“會的!大舅哥,嫂子,珍重!”路明非揮手。令他們驚喜的是,楚子航和夏彌也收拾好了行李。
“我們也回美國,正好順路一段。”楚子航言簡意賅。
“對呀對呀,帶孩子們去看看我們校長!我也好久沒回去了!”夏彌笑著說。凱撒夫婦受不了這眾人的誘惑,決定跟著一起旅行)和朱伯元孫昭月夫婦也決定一同前往卡塞爾學院。
卡塞爾學院,坐落在群山之中的古老學府。當路明非一行人的車隊抵達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路邊的彩旗飄揚,巨大的橫幅上寫著:“歡迎傑出校友路明非先生、楚子航先生、凱撒·加圖索先生攜家眷榮歸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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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昂熱校長西裝革履,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經典的、溫和又銳利的笑容。副校長則破天荒地穿了件乾淨的學教授袍,手裡居然沒拿酒杯!幾位身著正式禮服、神情肅穆的老教授們也陪同在側。
“歡迎回家,我的孩子們。”昂熱上前,張開雙臂,依次與路明非、楚子航、凱撒擁抱,然後笑著摸了摸路懷瑾和念繪的頭。他對繪梨衣、諾諾、夏彌、孫昭月等女士優雅地致意。
“校長!副校長!”路明非、楚子航等人恭敬地問好。
“嘿!路小子,楚小子,凱撒小子!混得不錯嘛!”副校長中氣十足地吼著,用力拍著凱撒的肩膀,又想去拍路明非的肚子,被路明非笑著躲開。他擠眉弄眼地對凱撒說:“凱撒小子,你那酒莊今年份的頂級貨,記得給我留幾瓶!”
凱撒哭笑不得地點頭。
這時,一個穿著考究西裝、銀發如月光、氣質優雅神秘的男人從昂熱身後走出,臉上帶著一絲獨特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正是小白。
“明非,子航,凱撒,伯元多年不見。”他的聲音溫和磁性。目光在楚子航和夏彌身上打了個轉,尤其在路懷瑾臉上停留片刻。
“小白”路明非笑著打招呼,“聽說你的曆史課現在在學院是最受歡迎的!”
“略有薄名。”小白微微頷首,姿態無可挑剔。他又看向老唐,“老唐,你還是老樣子。”眼神中有隻有他們兩人能懂的、跨越萬載光陰的熟稔,或者是單身人士之間的怨念。
“嘿,小白!你不也一點變化沒有!”老唐大大咧咧地說。眾人哄笑。小白無奈地搖搖頭。
歡迎晚宴莊重而熱烈。路明非和楚子航作為校友代表,在千人禮堂發表了演講。
“……站在這裡,仿佛回到當年。是卡塞爾學院賦予我們力量,是校長、副校長和各位教授的教導讓我們認清方向,是並肩的夥伴讓我們無懼任何挑戰……”路明非看著台下熟悉的半朽世界樹徽記,看著一張張年輕而充滿朝氣的麵孔,心中感慨萬千,“這份培育之恩,銘記於心。無論我們身在何方,卡塞爾永遠是我們精神的家園!”他深深鞠躬。
台下掌聲雷動。楚子航的發言更簡短直接,卻同樣飽含力量與感激。
深夜,喧囂散去。
孩子們早已在學院安排的客房裡沉沉睡去。女人們在另一棟樓裡說著私房話。男人們有的在客房休息,有的還在敘舊飲酒。
路明非獨自一人離開了喧鬨的人群。他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踏著熟悉的石板路,走向學院深處靜謐之地。
夜晚的卡塞爾靜謐而古老。他不知不覺來到了那座古樸的鐘樓下。仰望高聳的鐘塔,月光勾勒出冷硬的線條。他推開門,沿著盤旋而上的木質階梯,一步一步,踏在老舊木板上發出輕輕的吱呀聲。
空氣裡彌漫著木頭、灰塵和淡淡機油混合的氣息,那是時光的味道。他走到塔頂的鐘樓平台,晚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撲麵而來,吹拂著他的臉頰。
腳下是整個沉睡的卡塞爾學院。遠處是連綿起伏的、沉浸在墨藍夜色中的群山輪廓。一切都如此寧靜美好。
可路明非心底那片空落落的感覺又湧了上來,甚至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更沉甸。像一幅完美畫卷角落的留白,一個歡快樂章中被刻意忽略掉的休止符。
路明非努力回憶婚禮那天那一閃而過的缺失感,試圖抓住那個模糊卻至關重要的名字和輪廓。那感覺如此強烈,如同呼吸的本能被壓抑著。
一個對他無比重要的人…為什麼沒來?這些年去了哪裡?為什麼連一絲痕跡都沒有?他用力揉了揉額角,那種感覺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看世界,明明就在那裡,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抓不住。
“如果是夢……”他低語,聲音消散在夜風裡。
離開鐘樓,路明非鬼使神差地坐進車裡,發動引擎。黑色的suv駛出學院大門,沿著一條隻有少數人才知曉的、通往後山的小路駛去。這條路,他曾經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輪胎壓在布滿碎石和落葉的土路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後山一切如舊。熟悉的鬆林在月下投下斑駁的影子,空氣裡有泥土、鬆針和山泉的微涼氣息。月光穿過樹隙,像散落的水銀。他停好車,循著記憶深處的水聲,穿過一小片密林,眼前豁然開朗。
那個小小的水塘還在。水麵如鏡,倒映著漫天星鬥和一彎皎月。水麵漂浮著幾片落葉。
路明非在塘邊一塊光滑的大青石上坐下,這石頭甚至比他記憶中的還要光滑。他脫下鞋襪,卷起褲腳,赤著的腳探入水中。
嘶——
冰涼刺骨的潭水瞬間包裹了他的腳踝,那股冰冷卻熟悉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顫,同時也帶來一種奇異的清醒感。寒意沿著脊椎蔓延。
路明非低頭看著水麵。水波輕輕晃動,攪碎了月亮和星辰的倒影,也模糊了他自己的麵容。水麵逐漸平靜下來,倒影重新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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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映出的,是他自己那張帶著些許旅途疲憊、卻也顯得格外滿足平和的臉。眼角有了細微的紋路,目光沉靜。
然而,就在他看著這倒影的瞬間,水底的黑暗仿佛湧動了一下。一個模模糊糊的、截然不同的倒影輪廓似乎要在他的倒影深處浮現出來!
那輪廓很年輕,帶著少年的清瘦和稚氣,嘴角似乎永遠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又冷酷的弧度…一雙眼睛…一雙仿佛燃燒著熔金的…
嗡!
一股強烈無比的眩暈感猛地襲來!
路明非身體一晃,下意識地抓住了旁邊冰冷的岩石才穩住身體。水波劇烈蕩漾,倒影碎成一圈圈漣漪。
“唔…”他甩甩頭,那種被窺視和即將想起什麼的感覺瞬間退去,大腦裡依舊一片空白。那莫名的空洞感再次占據心神。
“忘…忘了誰?”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深深的困惑和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焦躁,腳還在冰涼的潭水裡無意識地晃動著,激起一圈圈波紋。
“明非。”
低沉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楚子航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蔭下,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悄無聲息。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沉靜。
路明非驚了一下,回頭看他:“師兄?你怎麼來了?”
楚子航的目光落在他的腳上,再移到他那充滿困惑的臉上,沉默了幾秒,才用他一貫平穩卻帶了點溫度的語調問道:
“水很涼。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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