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你來了,快來大伯母這邊坐。"林老夫人看著林檎霜站在門口,低頭不語的模樣。
輕輕歎了一口氣,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林檎霜坐自己身邊。
"謝謝大伯母,"
林檎霜對著林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走到林老夫人旁邊的座位,看著那張正堂的位置愣了好幾秒,這才回過神來,又這不自自在的坐了上去。
"快,給大姑奶奶端一杯茶上來。"
林老夫人看著林檎霜那局促的模樣,也很是心酸,我們在礦山上不容易。
霜兒在盛家很不容易啊!為了生存和幫我們,成了盛家的妾室。
在林家沒有倒的時候,霜兒可是林家二房千尊萬貴的嫡長女,現在居然被生活給磋磨成了這麼一副膽小可憐的模樣。
看著霜姐兒坐在正位上,身體不自覺的誠惶誠恐的模樣,林老夫人對盛老太太的恨意就越發的明顯了。
林家這麼一個嬌嬌女托付給盛老太太看管,就是希望她能給我家霜兒找一個歸宿。
可那該死的老婆子呢?給霜兒找了那麼一個功名都沒有的書生,甚至家底都差勁到不行,一大家的幾兄弟全家務農供養這個書生十幾年,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
自己流放這麼多年,也不是以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世家大娘子了,也明白了錢財的重要性,在民間沒有錢是寸步難行。
世人認為霜兒是貪圖富貴留在盛家,可那婆子要不是給霜兒找這門一門親事,但凡找一門家中有餘錢的,霜兒又何苦與人為妾,低人一等呢?
霜兒的做法雖然是錯的,可她的選擇無疑是當時最正確的選擇,那麼一個隻會之乎者也的窮書生,肩挑不動,手提不了,又沒有半分養家糊口的本事。
等分家了豈不是要霜兒用嫁妝來養他,科舉一事本就費銀錢,等幾年後嫁妝耗完,霜兒也隻能和他回鄉下做一個農婦,兒女也隻能重複上一輩的命運,永世不得翻生,甚至災荒之年賣兒賣女淪,為奴為婢也是常態。
如此想著的林老婦人對盛老婆子恨意越發的大了,霜兒起碼也是我這個故人的後輩,自己究竟和她有何仇怨,她竟然這麼作踐霜兒,把以前那個世家嫡出的小姐作踐成了,這麼一副局促膽怯的模樣。
林老太太借著丫鬟上茶來緩解林檎霜的不安,又拿她小時候在林家的趣事來打開她的心扉,看著霜兒回憶著以前趣事時的笑容,林老太太的心也是鬆了一下。
這邊林老太太正和林檎霜正聊的起勁,一個丫鬟麵露喜色的走了進來,又恭敬的行了一禮。
“稟告老夫人長楓公子和墨蘭小姐到了。”
“彭的一聲,隻聽到茶杯側翻的聲音,”就聽到林檎霜小聲的痛呼聲。
“小姐你沒事吧!”雪娘在聽到林檎霜茶杯側翻聲就立刻看了過去,就看到小姐被側翻的茶水給燙到。
雪娘看著心痛的立馬就用帕子給林檎霜擦拭,接著又收拾好桌子上的殘局。
“快,你們去把燙傷膏拿來,”林老太太看著林檎霜被燙到急忙吩咐丫鬟。
接著又對底下站著的丫鬟道:“你去把少爺小姐請過來。”
林檎霜聽著長楓墨兒都來了,臉刹那間白了下來,自己給不了兒女好的出身,讓他們低人一等,又幫不了兒女的忙,而且讓兒女為自己操心,林檎霜隻覺自己不配為母羞愧至極。
林府外墨蘭剛下馬車就看到哥哥,自己昨天走後就不知盛家後來發生什麼事情,隻知道今天一早就有人來報,請自己去林家一趟,說是小娘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