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船,小船晃晃悠悠出海。
周長福有點暈船,上船後沒多久就跟死狗一樣沒動靜了。
劃船的工作自然交給蔣林和吳蒙。
兩人需要注意小船的漂流動向,因為既沒有海圖也沒有指向標,隻能依仗海岸線為坐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吳蒙的視線開始不自覺得往張雪倫那邊漂移。
他好像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蔣林忽然起身,到船後,拉褲鏈,放水。
吳蒙“······”
張雪倫神色淡定,似乎沒有在意蔣林在做什麼。
吳蒙的視線漂移的更頻繁了。
張雪倫早就注意到他的視線,便出聲道“想去就去,我不介意”
吳蒙臉有點發燒,等蔣林回來,他磨磨唧唧的起身,走到船尾。
麻皮,有點緊張,尿不出來······
好在,尿意終究是打敗了自尊心,吳蒙解決完畢,回位置繼續劃。
雖然吳蒙臉上故作淡定,但內心卻已經想找洞鑽進去。
又漂了好一會兒,張雪倫起身。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的吳蒙視線隨之移動。
張雪倫瞥了他一眼,拿起一個空塑料瓶“彆偷看”
吳蒙視線瞬間回歸前方,連帶腰杆都挺直了。
“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聲音。
“淅瀝瀝”
“嘩”
吳蒙背挺直了。
張雪倫回來坐好,吳蒙用餘光打量她,隻見她神色淡定,剛剛使用過的塑料瓶也很隨意的放在腳邊,如果仔細觀看甚至還能看到裡麵殘留著的淡黃色的液體······
“我是不是應該給你留一口?”張雪倫問。
吳蒙“······”
吳蒙給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
“惡心”張雪倫扭頭看海。
吳蒙無地自容,他覺得自己很齷齪。
等羞愧感過去,他對張雪倫的行為舉動產生了敬意。不管張雪倫內心是怎麼想,至少她表現的十分坦蕩,沒有多餘的嬌羞或扭捏。在生存麵前,尊嚴和禮節變得不再重要,至於無用的臉麵問題,那更是應該拋棄的。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什麼男女有彆——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性彆差異,有的隻是生存。
這是一種覺悟。
相比之下,撒個尿還磨磨唧唧擔心這個顧忌那個的自己實在是差太遠了。
吳蒙的呼吸加重,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吳蒙,要覺悟,拿出你的覺悟來!
有的人的覺悟是為保護他人不懼生死,有的人的目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的人是為匡扶正義無所畏懼,而他吳蒙的覺悟是——為了活下去,可以舍棄一切!
蔣林扭頭看吳蒙“你,你還好吧?”
“我?我好得很!”吳蒙鼻孔噴氣“好得不得了!”
“······有病”趴在船頭的周長福罵了一句。
黑夜降臨,夜晚沒有光線,看不到海岸線,無法繼續航行。
蔣林放下船錨,四人輪流值夜,船體較小,無法橫躺,也隻能趴著就活一下。
而且船還在來回晃蕩,饒是吳蒙這種不暈船的人也惡心的想吐。一晚上下來了,吳蒙睡得腰酸背痛,彆提有多難受了。
終於到第二天傍晚時分,小鎮遙遙可見。
上天保佑,這玩意居然沒漂不見,真是奇跡!
等四人把船劃到小鎮海岸邊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今夜月朗星稀,黑暗將小鎮籠罩。
不過並不是全黑,遠遠地也能看到若乾處亮光。
岸上並不安全,蔣林用手電筒照過去,若乾隻喪屍在岸邊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