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像一層薄紗，輕輕撩開窗簾的縫隙，給房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徐儘歡睜開眼時，窗外的鳥鳴正清脆得像一串風鈴，她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床頭的鬨鐘——才六點半，卻毫無睡意。陽光已經漫過窗台，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空氣裡帶著雨後青草的濕潤，正是個再好不過的日子。
她起身洗漱完畢後出去，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溫乎乎的粥和幾樣精致的小菜。江尋看到她便笑道“今天倒起得早，知道要去給小侄女加油？”
徐儘歡舀了一勺粥，眉眼彎起來，說道“那是自然，我們家小晴可是衝冠的種子選手。”
兩人閒聊著吃完早餐，江尋拿起公文包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說道“我去上班了，等你好消息。”
徐儘歡揮揮手送他出門，轉身便去衣帽間換了身米白色的連衣裙，同時搭了一件同色係的針織外套，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唇釉選了提氣色的珊瑚色，鏡中的自己眉眼明快，透著一股期待的雀躍。
驅車前往征文比賽現場的路上，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手臂上，暖融融的。抵達時，賽場外已經聚了不少家長和學生，徐儘歡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夏芷晴——小姑娘穿著淺藍色的校服裙，正和班主任站在一起，身邊圍著幾個同校的參賽同學。
看到徐儘歡，夏芷晴眼睛一亮，用力揮了揮手，臉上還帶著點緊張的紅暈。徐儘歡笑著朝她點頭，先去觀眾席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機訂了一束向日葵和香檳玫瑰混搭的花束，備注了“恭喜奪冠”，才安心地把手機收進包裡。
上午九點，比賽準時開始。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主持人清亮的聲音響起，一個個參賽選手依次上台。徐儘歡看得認真，不得不承認，能進決賽的孩子確實都有兩把刷子。有的同學用詞華麗得像鋪了一層錦緞，有的感情充沛得幾乎要落淚，還有的台風穩得像個小大人，站在台上絲毫不怯場。她悄悄拿出手機給夏芷晴發了條信息“放輕鬆，你是最棒的。”屏幕那頭很快回了個“加油”的表情，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在心裡默默為小侄女攢著勁兒。
終於輪到夏芷晴了。小姑娘深吸一口氣走上台，穿著簡單的校服，卻身姿挺拔。當她開口朗讀自己的文章時，徐儘歡瞬間屏住了呼吸。那篇作文寫的是外婆家的柿子樹，字裡行間沒有堆砌的辭藻，卻滿是細膩的溫情。
而此刻，夏芷晴的聲音清亮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柔軟，讀到動情處，眼眶微微泛紅，握著話筒的手指輕輕收緊，那份真摯像一股暖流，緩緩淌過整個會場。徐儘歡看著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發熱——這孩子，是真的把心放進文字裡了。
演講結束，台下掌聲雷動。夏芷晴鞠躬下台時，朝徐儘歡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裡有期待也有忐忑。徐儘歡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心裡卻忍不住打起鼓來。前麵有個男生拿了97.8分，已經是目前的最高分，而評委席裡那位戴眼鏡的老教授，據說偏愛辭藻恢弘的文風，不知道會不會對夏芷晴這種“小清新”感冒。
等待評分的幾分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徐儘歡的手心微微出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主持人手裡的評分表。當“夏芷晴，98.2分”幾個字從主持人嘴裡跳出來時，她幾乎是瞬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周圍的家長投來善意的笑聲，她才不好意思地坐下，心跳卻像擂鼓一樣停不下來。
後麵的選手一個個上場，分數最高也隻到97.5分。當主持人宣布“本次征文比賽冠軍是——夏芷晴！”時，徐儘歡立刻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對著領獎台上那個笑靨如花的小姑娘連拍了好幾張。陽光正好落在夏芷晴胸前的金牌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她站在最高處，微微仰著頭，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兩顆小虎牙，那副得意又害羞的樣子，被徐儘歡精準地定格在鏡頭裡。
頒獎結束，夏芷晴剛走下台，就被捧著花束的徐儘歡堵住了。說道“小晴，恭喜你！”徐儘歡把花遞過去，花香混著小姑娘身上的洗發水味，清新又好聞。
夏芷晴接過花，臉紅紅的，笑著說道“謝謝姑姑！”
徐儘歡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語氣裡滿是寵溺，說道“跟你老師說一聲，收拾好行李我們就走。”
跟老師道彆後，徐儘歡給程清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程清驚喜的尖叫：“真的拿冠軍了？我們家小晴太厲害了！”
掛了電話，兩人去酒店取了夏芷晴的行李，把粉色的行李箱塞進後備廂時，徐儘歡宣布“先去吃西餐，我訂了外灘那家視野最好的，晚上再跟你姑父他們彙合。”
夏芷晴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哇！姑姑你太好了！”
西餐廳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黃浦江，夏芷晴小口切著牛排，眼睛卻忍不住瞟向窗外的遊船。
徐儘歡看著她那副小饞貓的樣子，把自己盤子裡的甜點推過去，說道“吃吧，這家的提拉米蘇不錯。”
飯後，她又拉著夏芷晴去了淮海路的商場。從少女風的連衣裙到百搭的帆布鞋，從亮晶晶的發夾到小巧的斜挎包，徐儘歡幾乎是看到什麼都想給她買。路過一家皮具店時，她還特意給表哥表嫂挑了一對情侶錢包，又選了兩條絲巾，念叨著“你媽上次說喜歡這個牌子的絲巾，你爸那個錢包也該換了。”
夏芷晴抱著懷裡堆成小山的購物袋，看著還在櫃台前認真挑選的姑姑，終於忍不住拉住她的胳膊，說道“姑姑，真的夠了！再買我們都拿不動了，我腳都酸了。”
徐儘歡這才回過神，看著滿手的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光顧著高興了，忘了你今天比賽也累了。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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