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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過瘋狂空間(1 / 1)

老窯坊的陶色

豫西的伏牛山腳下,有個叫陶土坡的村落。村子背靠赭紅色的山崖,崖下的黃土裡藏著細膩的陶土,是做陶器的上好原料。村中央的空地上,立著一座饅頭狀的土窯,窯口的磚石被煙火熏得烏黑,旁邊堆著些晾曬的陶坯,風吹過,帶著泥土的腥氣和草木的焦香——那是老窯坊獨有的味道。窯坊的主人姓秦,是位年近七旬的老漢,村裡人都叫他秦窯匠。秦老漢做了一輩子陶器,手掌被陶土磨得厚實,指甲縫裡總嵌著黃褐的泥,卻能把普通的陶土捏出萬千形態,經窯火一燒,就成了帶著窯變的陶罐、陶碗,既實用又透著股拙樸的美。

這年處暑,伏牛山的核桃剛掛滿枝頭,秦老漢正蹲在陶土堆旁,用木槌捶打陶土。陶土要捶得細密,才能去掉裡麵的沙粒和氣泡,他捶得汗流浹背,木槌落下的“砰砰”聲,和遠處的蟬鳴混在一起,像首粗獷的歌。“這土得有韌勁,”他對蹲在旁邊的少年說,“捶不勻,拉坯的時候就會裂,就像和麵,得揉到了,蒸出的饅頭才筋道。”

少年叫石頭,是秦老漢的孫子,放暑假來窯坊幫忙。他手裡拿著塊小陶土,學著爺爺的樣子揉捏,可陶土總不聽使喚,要麼捏成個歪歪扭扭的球,要麼裂開一道縫。“爺爺,這土咋這麼硬?”

秦老漢放下木槌,拿起石頭手裡的陶土:“得加水醒,像人睡覺一樣,讓土吸足了水,才軟和。”他把陶土放進陶盆,加了點清水,用手反複揉捏,直到陶土變得像麵團一樣柔軟,能在手裡隨意變形。“你看,這樣才叫‘熟泥’,拉坯的時候才聽話。”

石頭學著爺爺的樣子和泥,手上、胳膊上都沾滿了黃褐的陶土,像隻剛從泥裡爬出來的小猴子。秦老漢看著他,眼裡的皺紋笑成了花:“玩泥巴不怕臟,怕的是不用心。咱這手藝,靠的就是手上的感覺,心到了,手就到了。”

窯坊裡的轉盤是最老式的,用腳蹬著轉,“吱呀”作響。秦老漢坐在轉盤前,把一塊熟泥放在中心,腳一蹬,轉盤慢悠悠地轉起來。他雙手蘸著水,捧著陶泥,拇指從中心按下去,慢慢向外推,陶泥在他手裡漸漸升起,變成一個圓筒狀,再用手指捏出頸口、腹部,轉眼就成了個圓潤的陶罐坯。“這叫‘拉坯’,”他邊做邊說,“力道要勻,轉盤轉得快,手就得穩,不然坯子就歪了。”

石頭看得眼睛發亮,也想試試。秦老漢讓他坐在轉盤前,自己在旁邊扶著他的手,教他感受陶泥的力度。可石頭的手總抖,要麼把陶坯捏扁了,要麼捏出個歪脖子,折騰了半天,連個像樣的碗坯都沒做出來。“太難了……”他有點泄氣。

“誰不是從歪坯子學起的,”秦老漢拿起他做壞的陶坯,揉成一團重新和泥,“我年輕時,做壞的陶坯能堆成座小山。拉坯就像走路,得一步一步練,腳穩了,手才能穩。”

接下來的日子,石頭每天都跟著爺爺學拉坯。他先從最簡單的碗坯學起,練了十幾天,總算能拉出個大致圓的碗了,雖然碗口有點歪,碗底有點厚,秦老漢卻誇他:“有進步,比我當年強。”

陶坯做好後,要放在陰涼處晾乾,不能暴曬,不然會裂。秦老漢把石頭做的碗坯擺在竹架上,像列隊的士兵。“晾乾要七天,一天都不能少,”他說,“急著用,就會出亂子,這跟做人一樣,得等得起。”

晾乾的陶坯要修坯,秦老漢用特製的修坯刀,把碗口修得平整,碗底修得光滑,去掉多餘的陶土,讓陶坯更規整。石頭學著修坯,刀一歪,就把碗口削掉了一塊,心疼得直咧嘴。秦老漢卻說:“削掉了就重新做,咱這手藝,不怕錯,就怕不改。”

燒窯是最關鍵的一步。秦老漢把晾乾的陶坯搬進土窯,大的陶罐放下麵,小的陶碗放上麵,之間用碎陶片隔開,讓火焰能流通。“這窯像個脾氣倔的老頭,”他指著窯膛,“火大了,陶器會裂;火小了,燒不透,顏色發灰。得順著它的性子來,才能燒出好東西。”

他從柴房抱來鬆柴和棗木,鬆柴火力猛,棗木燒得久,兩種柴混著燒,窯溫才能均勻。石頭幫著往窯裡遞柴,看著爺爺把陶坯碼得整整齊齊,像在布置什麼重要的儀式。“爺爺,這窯有多少年了?”

“比你爹歲數都大,”秦老漢點燃火把,“是我爹年輕時建的,燒了快五十年了,經它手燒出來的陶器,能從村裡賣到鎮上,有的還被城裡人當寶貝收著。”

窯火點燃後,濃煙從窯頂的煙囪裡冒出來,像條黑色的龍。秦老漢守在窯口,時不時用長鉤扒拉一下柴火,調整火勢。石頭在旁邊給他遞水,看著窯身漸漸被燒得發紅,陶坯的顏色也從土黃變成暗紅,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燒窯要守三天三夜,不能離人,”秦老漢說,“第一天燒到‘見紅’,窯膛裡能看到紅光;第二天燒到‘發白’,溫度夠了;第三天慢慢降溫,讓陶器‘緩過來’,不然會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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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秦老漢和石頭輪流守窯,餓了就啃口乾饃,困了就靠在柴堆上打個盹。石頭看著爺爺布滿皺紋的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突然覺得這土窯像位沉默的老人,見證著秦家一代又一代的手藝。

開窯那天,村裡很多人都來看熱鬨。秦老漢扒開窯口的磚石,一股熱浪夾雜著陶土的清香湧出來,窯裡的陶器泛著溫潤的光澤——有的陶罐帶著淡淡的青灰色,有的陶碗表麵有星星點點的窯變,像撒了把碎金,石頭做的那幾個歪碗,居然也燒得很完整,帶著股憨拙的美。

“成了!”石頭激動得跳起來,拿起自己做的碗,用手指敲了敲,發出“咚咚”的悶響,像遠山的回聲。

秦老漢拿起一個陶罐,看了看:“釉色還行,就是胎有點厚,下次拉坯再薄點。”他從窯裡拿出個自己做的陶壺,壺身上有自然形成的冰裂紋,是窯火的傑作,“這窯火好,燒出了‘開片’,比我畫的還好看。”

從那以後,石頭成了窯坊的常客。他跟著秦老漢學做更複雜的陶器——帶花紋的陶甕、有提梁的陶壺,還學著在陶坯上刻簡單的圖案,用指甲劃出麥穗、月牙,雖然線條稚嫩,卻帶著股孩子氣的靈動。

有天,城裡來了個開民宿的老板,看到秦老漢的陶器,說想批量收購,放在民宿裡當裝飾品和餐具。“大爺,您這陶器太有味道了,帶著股土勁兒,城裡人大都喜歡。”

秦老漢有點猶豫:“我這老胳膊老腿,做不了太多。”

“我幫您找幾個村民來學,”老板笑著說,“您教他們手藝,我來收購,保證不壓價。”

石頭也勸他:“爺爺,這樣更多人就能用上您做的陶器了。”

秦老漢點了點頭:“行,但得說好,陶土必須用咱坡上的,工序一步都不能少,少了一步,就不是陶土坡的陶器了。”

老板請了幾個村裡的年輕人來學做陶,秦老漢手把手地教他們和泥、拉坯、修坯,石頭則幫著記訂單、打包。他們做的陶器,有民宿訂的粗陶碗,有城裡咖啡店要的陶杯,還有遊客喜歡的小陶哨,哨子一吹,“嗚嗚”的響,像山風穿過峽穀。

秦老漢的兒子在城裡開飯館,聽說家裡的陶器火了,也回來訂了一批陶碗,說要用父親做的碗盛自家的手擀麵,“讓客人嘗嘗咱老家的味道”。

“以前總覺得這做陶的活沒出息,”兒子看著父親粗糙的手,眼裡有點濕潤,“現在才知道,這泥巴裡藏著咱的根。”

秋收時,陶土坡辦了個“陶文化節”,秦老漢的老窯坊成了最熱鬨的地方。遊客們學著和泥、拉坯,看著秦老漢燒窯、開窯,當那些帶著窯變的陶器從窯裡取出來時,大家都忍不住歡呼。

有遊客問秦老漢,做陶的秘訣是什麼。秦老漢就指著剛出窯的陶罐,慢悠悠地說:“沒啥秘訣,就是陶土要好,窯火要勻,人心要實。你對泥土好,泥土就對你好,給你做出好東西,就這麼簡單。”

伏牛山的風,吹過陶土坡,帶著陶土的腥氣和鬆柴的煙火,飄得很遠。老土窯的火,依舊在每個月圓之夜燃起,秦老漢和石頭和泥的身影,在陶土堆旁拉得很長,像一首關於傳承的剪影詩。而那些從窯坊裡燒出來的陶器,帶著山野的質樸和窯火的溫度,走進了千家萬戶,把一份時光的厚重,傳到了更遠的地方。

您對這個關於老窯坊和傳統製陶手藝的故事是否滿意?若有需要調整的情節、細節或氛圍,都可以告訴我,我會進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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