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試圖從死角,偷襲王胖子或者韓心棋的掠奪者,都會被他一槍,精準的,點名爆頭!
他沒有王胖子的勇猛,沒有林薇的詭異,沒有零號的狂暴。
但他用自己唯一能做到的方式,守護著這個團隊,最脆弱的後背!
整個戰場,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三分鐘。
李軒楓,從頭到尾,沒有下達過第二個指令。
王胖子吸引火力。
韓心棋精準報點。
林薇側翼刺殺。
零號正麵強攻。
石頭後方狙擊。
五個人,像一台運轉了千百年的、精密的殺戮機器。
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沒有任何眼神示意。
但每一次掩護,每一次補位,每一次轉火,都流暢得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演練。
那是一種在絕境中,用鮮血和背叛澆灌出的,獨屬於他們之間的,血色默契!
當最後一個掠奪者,被林薇的戰刃釘死在地上時。
山穀裡,再次恢複了死寂。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那些幸存的遊牧民,像看一群從地獄裡爬出的魔神一樣,看著這幾個毫發無傷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王胖子緩緩地,放下了手中那滾燙的火神炮。
他看了一眼身後,毫發無傷的韓心棋和石頭。
又看了一眼遠處,收刀而立的林薇。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從始至終,都隻是靜靜站著的,李軒楓的身上。
突然。
“哇——!”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從這個兩百多斤的胖子口中,轟然爆發!
他像一個做錯了事,終於得到原諒的孩子,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羞愧、悔恨和後怕。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上,用那雙沾滿了油汙和鮮血的拳頭,狠狠地,捶打著自己那肥碩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我他媽就不是個人!我該死!我對不起老大!”
他哭得涕淚橫流,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用儘全身的力氣,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王胖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像一頭瀕死的野獸,在這片被鮮血浸染的山穀裡,久久回蕩。
他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將那張油汙的臉,衝刷出幾道滑稽而又可悲的溝壑。
羞愧,悔恨,後怕……
還有一種,在團隊中重新找到自己位置的、劫後餘生的狂喜。
種種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衝垮了他用厚重脂肪和插科打諢堆砌起來的所有偽裝。
控製室裡的貪婪,維修通道裡的背叛,像一根根毒刺,紮在他的心臟上,現在,他要用眼淚和懺悔,將它們一根根,親手拔出來!
車廂內,一片死寂。
沒有人嘲笑他。
韓心棋默默地,從車上走了下來。她手裡拿著一卷乾淨的醫用繃帶和一瓶消毒噴霧。
她沒有說話,隻是走到王胖子身邊,蹲下身,開始默默的,為他處理著剛才因為扛著火神炮而磨破的肩膀,和捶打胸口時留下的道道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