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影帝的雪糕帝國
>和影後老婆雙雙破產後,我們決定轉行賣雪糕。
>所有人都笑我們自甘墮落:“過氣明星能掀起什麼風浪?”
>直到淩峰研發出的“會發光的雪糕”刷爆全網。
>曾經嘲諷我們的人紛紛跪求合作。
>新品發布會上,他摟著我的腰輕笑:“其實,這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宴會廳穹頂的水晶吊燈流淌著金色的光暈,空氣裡彌漫著香檳杯碰撞的清脆和刻意壓低的談笑。這是某個高奢品牌的周年晚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每個人都像是精心打磨後放置在絲絨上的珠寶,光芒恰到好處,分寸拿捏精準。
林悅穿著一身煙灰色的露肩長裙,頸項間的鑽石項鏈是借來的,價值不菲,卻也冰冷硌人。她端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香檳,站在略靠邊的位置,身姿依舊挺拔,唇角維持著無懈可擊的弧度,眼神卻像蒙了一層薄霧的湖麵,映著滿室輝煌,底下是看不見的倦怠。不遠處,淩峰正與一位大腹便便的製片人寒暄,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肩寬腰窄,笑容是教科書級彆的溫文爾雅,應對自如。隻有林悅能從他偶爾停頓的瞬間,捕捉到那深藏眼底的一絲心不在焉。這種場合,他們太熟悉了,熟悉到幾乎成為一種本能,也熟悉到令人麻木。
“林老師,淩老師,好久不見。”一個嬌嗲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某種刻意的好奇。是新晉躥紅的小花,身邊跟著她的經紀人。“聽說兩位前陣子的公司……哎呀,真是不容易。以後有什麼打算嗎?總不會就……閒著了吧?”
淩峰適時地側身,不著痕跡地擋了半步,將林悅護在身後稍許的位置,笑容無懈可擊:“勞煩惦記,正在看一些新項目。”他舉了舉杯,語氣輕鬆,將那份試探與若有若無的憐憫化解於無形。
小花訕訕地笑了笑,被經紀人拉著走開了。
人流稍歇的間隙,淩峰退到林悅身邊,背對著喧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隻剩下疲憊。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握住了林悅垂在身側的手。她的指尖微涼。他用力握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悅悅,我們走吧。”
林悅抬眼看他,看到他眼底那片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荒蕪。她沒說話,隻是輕輕回握了一下。
回到那座如今顯得過於空曠寂靜的臨江公寓,脫下華麗的戰袍,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方才宴會上那種無形的緊繃感才真正消散。淩峰沒有開最亮的水晶燈,隻打開了客廳角落一盞落地燈,暖黃的光暈籠著沙發一角。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燈火,蜿蜒的江麵倒映著流光,但那熱鬨是彆人的。
林悅端了兩杯溫水過來,遞給他一杯。兩人並肩站在窗前,沉默地看著窗外。
許久,淩峰低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徹底放棄偽裝的沙啞:“累了。”
林悅沒有回應,隻是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發絲間殘留著宴會上昂貴的香水味,混合著他身上固有的、讓她安心的氣息。
又過了很久,直到江上的遊輪都熄了燈,淩峰忽然說,語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試探,又奇異地混雜著一絲孩童般的興奮:“要不……我們賣雪糕去吧?”
若是任何旁人在此,聽到這位曾經炙手可熱的影帝說出這句話,怕是要驚掉下巴。但林悅隻是微微直起身,側頭看他。落地燈的光線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她在他眼裡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跳動的光點,像暗夜裡的星火。
她沒有問“你是不是瘋了”,也沒有說“我們怎麼可能去做那個”。她隻是看著他眼裡的那點星火,然後,唇角慢慢彎起一個極美的、真實的弧度,帶著如釋重負的輕快:“好啊。”
她頓了頓,補充道,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點久違的、屬於“林悅”本人的俏皮:“反正,總比對著那些臉上笑嘻嘻、心裡不知道算計什麼的人強。至少,雪糕是甜的。”
決定做得突兀而瘋狂,執行起來卻異常堅決。
消息像一滴冷水滴入滾油,瞬間炸開。社交媒體上,曾經的同行、看客,甚至是“好友”,毫不吝嗇地投來嘲諷和質疑。
“淩峰和林悅?賣雪糕?是我知道的那個雪糕嗎?街邊兩塊錢一根那種?”
“嘖嘖,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是虎落平陽去賣冰?”
“娛樂圈混不下去了,開始走親民路線了?這落差也太大了點。”
“過氣明星能掀起什麼風浪?估計就是搞個噱頭,圈一波快錢就跑路。”
“坐等他們賠得底褲都不剩,然後灰溜溜回來拍爛片。”
嘲諷和唱衰如同夏日裡驅不散的蚊蠅,嗡嗡作響。淩峰和林悅卻一概不理。他們推掉了幾乎所有不必要的邀約,清空了之前公司遺留的瑣碎事務,全身心撲在了這項“新事業”上。
啟動資金是他們最後的一點積蓄,加上變賣了一些閒置的奢侈品。地點選在了市郊一個廢棄的小型食品加工廠,租金便宜,空間足夠。沒有雇多少人,從聯係設備、跑原料供應商,到親自監督廠房的基礎改造,事無巨細,兩人都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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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負責市場調研、品牌定位和包裝設計。她坐在堆滿各種雪糕曆史資料、品牌畫冊和設計稿的舊書桌前,一坐就是一天,用她曾經研讀劇本的專注力,分析著市麵上所有成功或失敗的產品案例。她拿著尺子比劃著包裝盒的尺寸,用挑剔的眼光審視著每一個字體和配色,那份認真,不亞於她當年為任何一個經典角色寫人物小傳。
淩峰則徹底扔掉了偶像包袱,一頭紮進了“研發”的世界。他穿著沾滿奶漬和果醬的白色工裝,整天泡在臨時搭建的小實驗室兼操作間裡。操作台上擺滿了各種奶製品、巧克力、水果、堅果,以及一些看起來頗為奇特的食材。他對照著找來的專業書籍,網上搜羅的配方,然後開始一次次地嘗試、調配、失敗、再調配。
那段時間,他們的家裡、臨時辦公室裡,總是彌漫著一股複雜的甜膩氣息,混合著牛奶的醇厚、水果的清新,有時也會夾雜著焦糊的古怪味道。
“今天這個怎麼樣?”淩峰端著一碗顏色有些詭異的紫色糊狀物,眼神期待地看著林悅。
林悅拿起小勺,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眉頭瞬間皺起,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酸,而且有股草味。”
淩峰自己也嘗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沮喪地抓了抓頭發:“紫薯和藍莓的比例又錯了!”
失敗是常態。垃圾桶裡不知道倒掉了多少批失敗的試驗品。林悅從未抱怨,也從未質疑。她隻是在他一次次失敗後,默默地幫他清理操作台,或者在他熬夜研究配比時,給他端去一杯熱牛奶,安靜地陪在旁邊看自己的資料。
有時深夜,兩人累得癱倒在沙發上,看著對方臉上沾著的麵粉或巧克力醬,會忍不住一起笑出聲。那笑聲裡,沒有娛樂圈的虛與委蛇,隻有共同奮鬥的踏實和純粹。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剛出道時,擠在狹窄的出租屋裡,互相打氣,憧憬未來的日子。那份在名利場中幾乎被磨平的親密與默契,在充斥著奶香和失敗品氣味的環境裡,悄然複蘇,並且愈發堅韌。
轉折點在一個悶熱的夏夜來臨。
淩峰對著操作台上又一次失敗的產物發呆,那是一款他試圖加入某種特殊天然礦物粉,以期達到某種獨特口感的奶油基底,結果依舊不儘如人意,口感沙澀,顏色也灰撲撲的。他煩躁地拿起手邊一杯用來調味的蘇打水,無意中滴了幾滴進去。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灰撲撲的雪糕漿體,在接觸到蘇打水的瞬間,內部似乎有極其細微的氣泡產生,在操作台頂燈的光線下,某個角度看去,竟然折射出一點極其微弱的、一閃而逝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