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們下次開芒果乾公司吧
淩峰和林悅的花灑公司成功上市那天,全城都在播放他們的創業故事。
記者追問下一步計劃,淩峰當著所有人摟住妻子:“聽她的。”
林悅眨眨眼:“老公,我們下次開芒果乾公司吧?”
當晚慶功宴,淩峰真掏出厚厚一遝芒果種植資料。
股東們目瞪口呆時,他輕笑:“十年前她說想賣芒果乾,我就買了雲南兩百畝果園。”
全城都在為“水滴”瘋狂。
不是真的雨滴,是淩峰和林悅創立的“水滴智能花灑”。這一天,公司上市,敲鐘的餘音仿佛還回蕩在摩天大樓之間,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城市中心那塊號稱亞洲最大的電子屏,正循環播放著他們的創業故事——從城中村出租屋裡漏水的破花灑,到如今顛覆整個衛浴行業的智能品牌。
鎂光燈像不要錢似的,追著宴會廳中央的那對身影。
淩峰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身姿挺拔,那股子從底層拚殺出來的銳氣,已被歲月與成功淬煉成沉穩內斂的氣場,隻是眉眼間偶爾掠過的精光,才透出他骨子裡那份從未褪色的果決。而被他輕輕攬著腰的林悅,則是一襲珍珠白的禮服長裙,笑容溫婉,眸光清亮,站在他身邊,沒有絲毫被掩蓋的光芒,反而像月華之於烈陽,互補得恰到好處。他們不僅是商界傳奇,更是愛情神話。
記者們裡三層外三層,長槍短炮恨不得懟到臉上,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也一個比一個充滿對未來的探尋。
“淩總,水滴已經成為行業標杆,下一步,您和林總計劃開拓哪個新領域?是繼續深耕智能家居,還是向更前沿的科技領域進軍?”
淩峰側過頭,目光落在林悅臉上,那是一種毫無保留的、帶著暖意的專注。他手中象征性握著的香檳杯甚至都沒晃一下,隻對著無數話筒和鏡頭,清晰而平穩地吐出兩個字:
“聽她的。”
全場有瞬間的寂靜,隨即是更低更興奮的議論聲。所有目光,連同那些炙熱的聚光燈,瞬間聚焦到林悅身上。
林悅微微仰起臉,看向淩峰,眼底掠過一絲狡黠的、如同少女般的光彩。她輕輕眨了下眼,像是在確認一個隻有他們才懂的暗號,然後,用一種近乎閒聊的、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輕鬆口吻,對著麵前的話筒說道:
“老公,我們下次開芒果乾公司吧?”
“……”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記者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從愕然到難以置信,再到努力憋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這位年輕的上市公司聯合創始人隻是在開玩笑。芒果乾?和高端智能花灑?這跨度比從地球到月球還離譜!
淩峰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戲謔。他垂眸看著林悅,那眼神深邃得像海,裡麵翻湧著無人能完全窺探的情緒,有縱容,有寵溺,還有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淡卻真實的笑意,低沉地應了一聲:
“好。”
沒有疑問,沒有遲疑,隻有一個字,重若千鈞。
當晚,集團包下了頂樓的空中花園舉辦慶功宴。
香檳塔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成功的喜悅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人人都帶著微醺的醉意,談論著股價,談論著未來,談論著淩峰和林悅這對點石成金的搭檔,不,是夫妻。
幾位核心股東和元老高管端著酒杯,圍在淩峰和林悅身邊,臉上洋溢著投資成功的紅光。話題自然而然地又轉到了未來規劃上。
“淩總,林總,今天發布會上那句話,可是吊足了胃口啊!媒體那邊都在猜,咱們是不是要布局大健康或者休閒食品賽道了?有什麼初步構想,先給我們透個底唄?”一位跟著他們打拚多年的副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他顯然也沒把“芒果乾”當真,隻當是林悅一時興起的俏皮話,或者是某種高深莫測的商業隱喻。
林悅隻是端著果汁杯,笑而不語,目光盈盈地望向淩峰。
淩峰神色自若,他輕輕放下酒杯,對身旁的助理微一頷首。助理會意,轉身很快取來一個看起來頗為沉甸甸的牛皮紙文件袋,恭敬地遞到他手上。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淩峰不緊不慢地解開文件袋上的繞線繩扣,從裡麵倒出了一摞厚厚的、有些頁麵甚至已經微微泛黃的文件資料,以及一些彩色打印的照片。
最上麵的幾張照片,是連綿起伏的青山,滿眼翠綠的果樹,枝頭掛著青中帶黃、飽滿碩大的果實,陽光透過葉隙,在果實上跳躍出誘人的光澤。
“這是……”離得最近的股東探過頭,扶了扶眼鏡,看清了文件最上麵一頁的標題——《中國雲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xx優質芒果種植基地產權及果園長期合作規劃書》。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其他幾人也都湊了過來,當看清那些文件內容——包括果園的地契複印件、土壤檢測報告、不同芒果品種的引進培育記錄、甚至還有初步的果乾加工廠設計草圖時,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凝固成驚愕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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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喧鬨的慶功宴,仿佛以他們幾個為圓心,出現了一小片詭異的寂靜區。
淩峰修長的手指在那摞資料上輕輕點了點,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最後落回身邊林悅帶著了然而幸福笑意的臉上。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清淺卻意味悠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十年前,她說想賣最好吃的芒果乾,我就買了雲南兩百畝果園。”
……
時間仿佛被這句話猛地拽回到了十年前。
那絕不是一段美好的時光。他們蝸居在城中村一間終年潮濕、隻有下午能短暫照進一點陽光的出租屋裡。創業剛起步,投入全部身家研發的第一代花灑原型機,卻因為一個低級的設計缺陷,在關鍵投資人麵前演示時,直接變成了四處亂噴的“失控水槍”,淋了對方一頭一身。
投資人拂袖而去,留下冰冷的逐客令和全盤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