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的手臂僵硬地挽著千幻,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南門移動。花宴的行為也因此受限,不敢輕舉妄動。
她弄錯了。
藏匿在部落的不是戲班班主,是這個幻蜥族的雌性。
雲珩的視線直直盯著前方,嘴唇開合:“我們見了兩次,總該告訴我名字吧。總不能一直叫你‘喂’或者‘幻蜥族的雌性’?”
“你的靈賦除了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還能做什麼?”
“豈不是你想成為誰都可以了?今天不喜歡這個容貌,明天就可以換一個?”
“最近的邪祟作亂是不是你弄的?那些獸人是你假扮的話,他們本人去了哪兒?被你殺了?”
……
剛踏出月隱森林,千幻猛地甩開雲珩的手。
“雲珩,你搞沒搞清楚狀況?”她煩躁地瞪著雲珩,“被綁架的人就該閉嘴害怕,懂嗎?”
雲珩的嘴角扯出弧度:“我害怕你就會放了我?既然結果一樣,省了那步驟不好嗎?”
她長歎一聲,然後繼續道:“不想答那些,至少告訴我名字。不然我隻能叫你幻蜥族的了。”
“……千幻。”千幻的牙齒磨出咯吱聲。
真的好囉嗦。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能說話的獸人,被綁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說東說西。
雲珩聽完輕笑一聲:“千變萬化,千麵幻像,你這名字和靈賦倒是絕配。看來你爹娘對你期望不小。”
千幻不耐煩地皺眉:“能有什麼期望?”
“讓你用不同的臉過不同的人生啊。”雲珩的聲音充滿著向往,“要是我有這本事,早就跑遍四海八荒了。去南海扮鮫人,到北山裝雪妖,西南那邊還能試試蠱毒……”
她現在已經確定,這個叫千幻的雌性和她口中的大人是救命恩情的關係。為了報恩,千幻能做到任何事。
目前不殺她也是那個大人計劃的一環。
而這種方式……
雲珩餘光掃了眼一直跟著的花宴,與他們暫時動不得她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兩者會有聯係嗎?
千幻冷笑:“想得美。”
她眯起眼睛:“你以為偽裝身份很簡單?雲珩,你被保護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這世道有多險惡。”
“哦?”雲珩挑眉。
“你試過差點被活活燒死嗎?”千幻聲音突然尖銳,“為了口吃的,被毒蟲咬得渾身潰爛……”
花宴默默跟在後麵,聽著這個幻蜥族女子越說越多,不由得對雲珩的手段又高看幾分。
要是換做他,未必能套出這麼多話來。
過了一會兒,雲珩見套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立刻見好就收。
她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千幻和幕後主使是救命恩人的關係。為了報恩,千幻什麼都肯做。
眼下不殺她,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這種方式……
雲珩餘光掃了眼一直跟著的花宴,與他們暫時動不得她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兩者……會有聯係嗎?
突然,千幻猛地推了雲珩一把。花宴一個箭步衝上前,卻被雲珩不受控製的身體擋在中間,驚得他硬生生將匕首偏轉方向。
千幻冷笑,“我說過彆亂動。”
花宴隻覺得一股無處發泄的氣積攢在胸腔,他一定將她千刀萬剮。
千幻卻是不在意,轉向雲珩,朝門口的侍衛抬了抬下巴,“雲珩,不想見血就讓他們撤走。等我安全離開,自然放了你。”
雲珩撇撇嘴:“還以為你會給我解藥呢,白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