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原本想找蒼離川幫忙追查戲班下落,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她低聲道:“他們說得也沒錯,我這個代理族長,確實比不上阿叔處事周全。”
蒼離川見她這樣,一把將人攬進懷裡:“雲珩被抓跟你有什麼關係?是她自己恣意妄為才會招人記恨。雌主,你彆往心裡去。”
林月歌眉頭一皺,猛地推開他:“小妹險些被殺是大事,你怎麼說得這麼輕鬆?”
她轉身就往門外走,“我去找蕭極幫忙。”
蒼離川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林月歌離去的背影。
她……竟不想讓雲珩死?
事情變得棘手了。
而且,他們實在太礙事了。
蒼離川眸色漸沉,寫下一封信。然後,從牆邊暗格取出一個木盒,剛打開盒子,一隻通體漆黑的蜘蛛便爬了出來。
“把這信帶給罹楠,”他輕點信封,聲音不耐煩,“轉告他安分點,彆再做出這種毀壞大人計劃的蠢事!”
蜘蛛緩緩爬過信紙,爬過的地方都被蠶食。直到整封信消失不見,蜘蛛原地轉了三圈,隨後化作一團黑霧消散。
蒼離川冷笑一聲:“儘是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與此同時,蜘蛛部落。
灰岩長老斟茶,推給麵前的人,道:“折玉大祭司好大的麵子,竟然讓窈娘親自寫拜帖。”
折玉恭敬道:“事關我族少主,還請長老悉數相告。”
“雲珩出事了?”灰岩長老的反應特彆大,猛地直起身子。
折玉抬眸看向灰岩長老,溫潤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探究:“長老似乎對少主的事格外上心。”
灰岩長老摩挲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不由得長歎一聲。
“既然窈娘給你寫拜帖,說明她信你,老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窈娘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十年前若不是若不是蒙受陷害……”話到此處,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她現在也該是長老會的一員了。”
折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人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窗外傳來窸窣的蟲鳴,灰岩長老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當年她重傷逃亡,幸而被霜鈴相救。為報恩情前往有狐部落,卻不想霜鈴早已雲遊四方。”
“最後隻好開個裁縫鋪,權當是替故人照看雲珩那孩子。”
灰岩長老忽然話鋒一轉。
“大祭司今日前來,想必不隻是為了聽這些陳年舊事。”
折玉道:“聽聞蜘蛛部落素來不問外事,這十年來可曾有過例外?”
茶室陷入沉寂,隻聽得見爐上茶水沸騰的聲響。
良久,灰岩長老長歎一聲,渾濁的眼中泛起追憶之色:“你想知道的正是當年發生的事。”
“我們部落的獸人雖然有各種各樣的靈賦,但引以為豪的還是老祖宗的傀儡術。可惜啊,傀儡術太難,許多靈賦很高的獸人究其一生都沒辦法摸到門檻。”
“十二年前,我族出了兩個傀儡術的天才。從入門到能用傀儡絲操控活兔,僅用月餘……”
老人顫抖著手添了杯新茶:“一個是窈娘,另一個叫罹楠。當年老朽隻顧傳授傀儡術,卻忘了教他們如何做人。”
他苦笑搖頭,聲音裡滿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