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期間,最前排的狼族青年龐庸上前一步,走上了台前。有了第一個,其他獸人也陸續跟上,很快就在台前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雲珩數了數,湊夠十個獸人後,便讓他們依次開始介紹各自的信息。
她漫不經心地轉著毛筆,時不時在紙上記下幾個關鍵詞。
待最後一個鷹族獸人說完,雲珩突然將筆往硯台上一擱,開始起範兒了。她看向最左邊的狼族青年:“龐庸是吧?”
龐庸緊張地點頭。
雲珩支著下巴,麵無表情地問:“假設發現你的雌主遇險,但救她會違反部落禁令遭到驅逐,你會如何抉擇?”
眾人:???
雲珩挑眉:“看我乾嘛?我臉上又沒有答案。既然回答不出,下一個問題。”
她翻了翻宣紙,抽出最下麵的一張,看著上麵的鬼畫符:“你說你的靈賦在你們部落很強。假如你和你的雌主在某個地方遊玩,忽然有敵人出現,而你不敵對方,靈賦能量不足的時候,你會采取什麼替代方案解決問題?”
龐庸額頭上冒出冷汗:“嗯……我……”
雲珩抬手打斷,“行了,最後一個問題,描述你運用靈賦完成過最困難的三項任務。”
這次龐庸總算能對答如流。
雲珩在他名字旁畫了個三角符號,又抽出下一張紙:“郝文豹是哪一位?”
排在第六位的豹族青年瞪圓了眼睛:“不是該輪到第二位嗎?”
“誰規定要按順序了?”雲珩輕笑,“你以後的雌主寵幸獸夫難道還分先後?”
“我看看你啊……”
雲珩看著宣紙上的符號速記:“你說你們部落的祭祀日很重要,每個獸人都要參與。假如那天,你的雌主突然有一件非你不可的事要你待在她身邊,哪裡都不準去,你要如何解決?”
郝文豹:……
這是什麼鬼問題!!
“行吧。問你一個簡單的。請估算你的部落每個月平均晶幣的流通量。”
郝文豹:“我……”
“你不是說在你們部落管錢的嗎?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了解?”她擺了擺手,換了一張宣紙,“行了,下一個,方明岩……”
雲珩按照hr招牌的態度把所有獸人麵試完畢,又記又寫,總算趕在第二輪篩選的時辰前挑出了整整五十個獸人。
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感覺兩隻手都要單飛了。
而對那些獸人來說,這場“選夫”簡直比捕獵還折磨人。
什麼“沒選上,十年後的備選計劃”、“先祖戰績”、“雌主發情期優先選擇權”……這些聞所未聞的問題讓他們離開時個個麵色蒼白,有幾個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就在雲珩準備帶著篩選出的五十名獸人列隊時,孔雀族的段天路猛地站了出來。
“這不公平!”他俊美的臉上寫滿憤怒,“你問的都是些什麼刁鑽問題?哪有雌性選夫日這樣為難雄性的?”
雲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紅唇微啟。
“問家族最近三代是否與其他部落通婚,是為了排查是否有遺傳病風險。萬一我堂姐難產大出血死了,誰來給她討公道?”
“問雌主與其他雄性正常社交時的反應和應對,是為了看你們的情緒管理。
雌主不需要情緒不穩定的獸夫。天天生氣,天天吃醋,玩呢?幼稚不幼稚?這是阻礙了雌主與外界正常的交流。”
“問入選後發現與自己設想不一樣,會如何處理,是為了日後你們與雌主和平相處,過得久一些。
近些年,發生獸夫殺雌主的事越來越多。我不想我堂姐變成那樣,有錯嗎?”
段天路被懟得啞口無言,俊臉漲得通紅。
“這些可都是神諭明文規定的,還要我一一給你講解其他問題背後的目的嗎?”雲珩抱起厚厚的宣紙,轉身離開,“自己不行就承認,彆怪這規矩針對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