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推開院門,月光如水般傾瀉在青石板上。
她轉身朝沈燼揮了揮手,唇角勾起一抹疲憊的笑:“剛才多謝了,你可以回去了。”
沈燼站在原地沒動,鎧甲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她也沒在意,徑直走向偏房。把偏房收拾出來後,雲珩突然意識到院子裡安靜得過分,推門的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
沈燼不知何時已經卸下鎧甲,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站在燭光裡。布料貼著他精壯的身軀,隱約可見肌肉的輪廓。聽到動靜,他轉過身,大步朝她走來。
“等等!你——”
溫熱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自己胸膛上。
雲珩的掌心下,一顆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
“我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沈燼的聲音低沉沙啞,“但是雌主,對我想做什麼都行。”
燭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跳躍,那雙眸子專注得令人心顫。
雲珩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掌心下的肌膚燙得嚇人。
“頂著一張好看的臉……”她聲音發緊,“說著類似忠犬的話,這叫不會說好聽的?”
“我是獅鷲。”他認真糾正,眉頭微蹙,“不是犬族。若你喜歡,明日我帶你去犬族領地。”
雲珩猛地抽回手,指尖還殘留著對方的體溫:“隻是一種說法!”
她快步走向床榻,“偏房收拾好了,你去睡吧。”
高大的身影卻擋在門前不動。
“為什麼不讓我陪?”沈燼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是因為塗明疏?”
“你們為什麼總提他?!”雲珩抓狂地揉亂自己的頭發,“那場螢火算不得什麼!”
事實上,如果知道一場螢火換來三個獸人的黑化值飆升,她說什麼都不做。
又累又沒用。
“那便送我。”他固執地說。
“不要!”雲珩想也不想地拒絕,“抓螢火蟲太累了,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話音剛落,她看到沈燼頭頂的黑化值開始劇烈波動。
雲珩咬了咬牙,指著床邊的位置,破罐子破摔道:“如果你不想走,就在這裡睡吧。被子在偏房。”
“好。”
沈燼的回答快得驚人。
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搭在衣帶上,眼看就要扯開最後一件裡衣,雲珩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他的手,觸到滾燙的皮膚又像被燙到般縮回,“我不做什麼,就是正兒八經地睡覺!”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淚花,往床榻上倒,“我先睡了……”
沈燼卻突然俯身,陰影將她完全籠罩。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雌主確定……隻是睡覺?”
雲珩一個激靈滾到床裡側,抓起枕頭擋在身前:“非常確定!現在,立刻,馬上——”她指著門外,“去拿你的被子!”
一個個的,都不讓她省心。
不愛,卻不得不深情。
按照統子哥的要求降黑化值肯定行不通……或許該另辟蹊徑?
但現在人太多,稍微有些偏心,其他人的黑化值都會發生波動。
突然。
一隻溫熱的大手環住腰際。
沈燼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彆動,這樣暖和。”
預想的情況沒有發生,他以為雲珩會有親密舉動,誰知她直接用胳膊肘狠狠往後一頂,趁他吃痛鬆勁時,她像尾滑溜的魚裹著錦被滾到牆角:“大熱天,抱什麼抱?你怕不起痱子,我還怕呢。再不老實就離開。”
沈燼蹙眉:“你為什麼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痱子」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