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隻覺得眼前景物飛速倒退,耳邊風聲呼嘯。
塗明疏抱著她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一處隱蔽的山穀。
這裡離有狐部落不過數裡,卻因地形複雜罕有人至。
穀中霧氣繚繞,奇花異草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塗明疏輕柔地將她放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指尖在她唇邊流連:“雌主乖,把這個吃了~”
一顆朱紅色的藥丸抵在她唇間,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雲珩死死咬緊牙關,卻被他捏住下巴強迫吞下。
藥丸入喉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她的身體徹底僵住了,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
雲珩眼睛倏地睜大。
怎麼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我去我去我去,這小毒物給她吃了啥?
塗明疏滿意地笑了,從袖中取出一個琉璃瓶,瓶中藥水泛著詭異的紫光。
他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將藥水仔細地灑在兩人周圍,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圈。
“謝長離的靈賦確實麻煩呢~”他歪著頭,琉璃瓶在指尖轉動,“但隻要他敢來……”
藥水接觸地麵的瞬間,青草立刻枯萎腐爛。
“就會被化成腐屍水哦~”
空瓶被隨意丟棄,在石頭上摔得粉碎。
塗明疏像隻大型犬般黏糊糊地蹭過來,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雌主是在擔心他嗎?”
他的聲音突然委屈起來:“真過分呐~”
整個人幾乎掛在她身上,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我明明就在你麵前,你還特意為我穿了硒蠻的服飾……”
他的手指曖昧地劃過她衣領的繡紋,“為什麼要想其他雄性呢?”
雲珩內心瘋狂咆哮,偏偏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她敢保證,若她現在動用血契念頭,塗明疏就會知道除了說出口,雌主在心裡默念也是可以做到“命令”,那麼他就會拿毒藥把她變成植物人。
冷靜。
彆急。
有血契和他們所謂的計劃,她大概率不會立刻死,所以要想一想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
塗明疏整個人幾乎貼在雲珩身上,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下頜抵在她肩頭,親昵得如同交頸鴛鴦。
見雲珩依舊沉默,他忽然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雌主怎麼不說話啊~”
雲珩:“……”
謝謝。
拜你所賜。
他委屈地蹭著她的發絲,突然語氣一變,“啊,我忘了……”
手指掐著她的臉,又喂了她一顆藥丸。
“現在能說話了哦~”
雲珩的指尖突然輕輕顫了顫。
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發現那股麻痹感正在消退。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那個……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
塗明疏的靈賦為毒,她不敢亂取。
萬一用錯了……死了還好,沒有多疼,最怕的就是沒死成,後半生活受罪。
雲珩頓了頓,強作鎮定地補充道,“說話時看著對方的眼睛,是一種基本禮儀。”
塗明疏聞言,不僅沒起身,反而變本加厲地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雲珩像覺得背了一座大山,還是座有自主意識、不讓她摔倒的大山。
他的手臂像蛇一般纏繞著她的脖頸,指腹若有似無地劃過她頸側跳動的脈搏,像是在丈量什麼。
“不起~”他拖長了音調,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激起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
“我太久沒見到雌主了……”
塗明疏的聲音甜得發膩,卻讓人毛骨悚然,“難得有個獨處的機會,我太想讓雌主身上……都沾滿我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