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她利落地甩開花宴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繡著暗紋的衣擺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卻在第二步就被一股蠻力拽了回來。
“雲珩。”
花宴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雲珩轉頭時,默默調出黑化值,隻見他頭頂的黑化值竟從100開始瘋狂飆升,血紅的數字在夕陽下格外刺目。
“是你說要真心換真心。”花宴逼近一步,玉笛不知何時已抵住她的咽喉,“我答應不再騙你,你卻開始騙我了?”
冰冷的笛身壓著喉管,雲珩卻麵不改色:“你真的……就沒有事情瞞著我嗎?”
“我……”花宴突然語塞。
她漆黑的雙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讓他所有辯白都卡在喉嚨裡。
雲珩輕輕撥開他的玉笛,動作優雅得像在拂去衣袖上的塵埃:“其他獸人喜歡把床笫之事掛在嘴邊,我不喜歡,更不會說。”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若真想知道,大可直接去問懷疑的雄性。就算你們打得天昏地暗,也與我無關。”
花宴的瞳孔驟然收縮:“你想看我們自相殘殺?”
“我沒說過這話。”雲珩轉身欲走,“再見。”
可花宴就像影子般再次纏上來:“天靈入夢,除了教你降雨煮飯,是不是還說了彆的?”
“我說什麼你會信嗎?”雲珩頭也不回地反問。
“這種事也要瞞著?”
雲珩猛地停步。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正好與花宴的交疊在一起。
她轉身時,指尖精準地點在他心口:“我說的真心換真心,不是要你事無巨細地坦白。”
她的指甲染著鳳仙花汁,在暮色中泛著妖異的紅:“對一個獸人好與壞,這裡——”
雲珩的指尖用力一戳,“是能感受到的。即便有事相瞞,隻要知道對方真心待你,那些秘密又算什麼?”
花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帶著‘絕不說謊’的目的接近我,卻要我對你毫無保留?”雲珩輕笑,“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收回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衣袖,“要麼學塗明疏裝傻充愣不記得現在與我的爭論,他日再見如常相處,要麼……就按我的規矩來。”
暮風驟停。
花宴的臉色瞬間慘白:“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絕望的確認。
夕陽餘暉掠過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映出裡麵翻湧的驚濤駭浪。
而他頭頂上黑化值的進度條猛地衝到了150。
雲珩嗤笑一聲,指尖纏繞著腰間的流蘇:“不被雌主重視的獸夫下場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所以才要接近我,不是嗎?”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淬了毒的刀。
花宴的瞳孔驟然緊縮。
下一秒,他手腕一翻。
“叮鈴——”
清脆的鈴音在暮色中蕩開,雲珩的眼神瞬間渙散。
她乖順地任由花宴將她打橫抱起,繡鞋上綴著的銀鈴隨著步伐輕輕作響,在無人的小巷裡回蕩。
係統驚恐地看著花宴頭頂的黑化值瘋狂飆升。
160……180……200……
數字仍在不斷跳動,刺目的紅光幾乎要溢出虛擬屏幕。
“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花宴的聲音冷得像冰,修長的手指撫過雲珩的臉頰。
而在雲珩被幻術蒙蔽的眼中,卻是緋湄長老溫柔的笑顏。
她毫無防備地湊近:“是他主動向天靈求嫁給我的。阿娘,你知道的,在那之前我都不認識他,能知道什麼目的啊?”
雲珩歪著頭,失焦的雙眼努力想要看清“阿娘”的表情,壓低聲音道:“阿娘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情?沒關係,我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