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離開時,花宴突然一把扣住雲珩的手腕。
“有什麼事是沈燼能做而我不能的?”他聲音低沉,指尖微微收緊,卻又控製著力道不至於弄疼她。
雲珩無奈歎氣:“你又不是魚,怎麼記憶這麼差?剛才在路上不是都和你說了?”
花宴不依不饒:“我上次不也幫你端飯了?”
“這次不一樣。”雲珩搖頭,“不是簡單的端茶送水,是要實打實出力出汗的活兒。你要跟來就不能閒著,如果偷偷跟著被我發現……”
她眯起眼睛,“我就用血契要求你做事。”
花宴聞言,豔麗的麵容瞬間垮了下來:“雲珩,你針對我。“
話落,他突然皺眉,抬手按住心口。
嗯?
心臟怎麼突然疼起來了?
雲珩見狀挑眉,難得見他氣到直呼自己全名,看來是真急了。
“所有人都是這個待遇。”她放緩語氣,耐著性子解釋,“不過……”
她故意拖長尾音,露出為難的神色,“謝長離的靈賦確實棘手,我可能發現不了他偷跟。”
花宴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再見。”
雲珩輕輕掰開他的手指,轉身趴回沈燼背上。沈燼寬闊的肩膀擋住了花宴陰沉的視線,穩步朝院外走去。
花宴站在原地,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方才被雲珩觸碰過的地方,眼底暗潮洶湧。
他忽然想起之前去天靈聖殿求神諭把她的血契收回,卻隻得了十六個字:天命所歸,強求不得。順其自然,方得始終。
嗬。
順其自然。
—
沈燼的腳步放得極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沉重而遲疑。
雲珩趴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和刻意放慢的呼吸。
這哪是背人,簡直比蝸牛爬還慢。
“沈燼,”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著無奈,“雖然我確實氣你差點殺了我,但我已經提出了解決方法。”
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
“你現在這樣耿耿於懷,反而讓我更生氣,感覺你在故意拖延時間。”
沈燼的脊背明顯僵了一瞬:“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知道。”雲珩輕笑,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畔,“但對我來說,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應該找解決方案,然後立刻執行,其他都是多餘的。”
她的語氣漸漸認真,“埋怨也好,道歉也罷,都隻會讓我更惱火。”
沈燼抿了抿唇,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低低應了一聲:“……好。”
這個“好”字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雲珩滿意地眯起眼,像隻饜足的貓兒,下巴重新擱回他肩頭。
這才對嘛。
知錯就改,乾脆利落。
管理起來很方便。
以後可以讓沈燼管理招工的其他獸人。
沈燼的步伐終於恢複了往日的穩健,隻是耳尖還泛著可疑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