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輕笑一聲,腕上的鈴鐺聲響。
雲珩皺了下眉,緊接著,她突然看見緋湄長老也跟著進來了。
“阿……娘?折玉不是說你和阿爹去天靈聖殿,要一兩個月才回來嗎?”
花宴一愣,笑道:“落了東西回來取。聽說你醒了,臨走前來看看你。”
“先不說這個。珩兒,你究竟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族人說幾個獸人待你很好,但你除了送塗明疏的流螢,卻不見你特彆偏愛誰。”
雲珩心裡咯噔一下,阿娘從不會問她這種問題,隨即立刻意識到這是在幻境裡。
她嘗試著調出黑化值進度條,發現看不到,也和統子哥聯係不上。
真垃圾。
係統這種高維世界的存在,竟然會被異世界的幻境阻擋。
“珩兒?”
雲珩回過神,親昵地挽著“阿娘”的手臂,道:“我喜歡幫我賺錢的。”
“賺錢?”花宴一愣,“獸夫的錢本就屬於雌主。你若沒錢,大可向他們開口,為什麼要賺錢?”
“他們是他們的,我是我,這不一樣。我怎麼能理直氣壯地要他們的錢?”
話一說出口,雲珩就後悔了。
這不跟剛才對沈燼說的話一個意思嗎?
她清了清嗓子,委婉地找補:“我是說,沒有獸人會嫌自己手裡的晶幣多。多賺些,日子便會好過一些。萬一發生意外,他們又不在我身邊,也能夠……”
說到一半,她在心裡又嘖了聲。
這話不就相當於暗示他,以後要多陪她嗎?
雲珩簡直想撞牆。
蒼天啊,天地啊。
她一個根正苗紅的現代人,到底要怎麼說才能他們不腦補?
要不……找一找有沒有關於“如何說話”的書?
尋常書肆可能沒有,得去地下部落。
謝長離……
多送一些甜果子請他辦事。
花宴聽完突然笑了。
他以為會有多麼難,原來隻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賺錢。
以樂師的身份來書,一點兒也不難。
花宴剛想說話,心口卻猛地一疼。
他愣住了。
為什麼又是這種情況?
須臾。
花宴猛地轉頭看向雲珩,發現她一副看到緋湄長老的親昵模樣。
“怎麼了阿娘?”雲珩關心地問。
花宴死死攥著手,強忍著疼痛:“雲珩,你是不是對我……花宴下了什麼蠱?”
“啊?”雲珩一臉莫名其妙,“他是我獸夫,我下蠱乾嘛?”
“命令他,讓他聽你的一切吩咐。”
雲珩撲哧一聲,直接笑出聲:“阿娘你說什麼呢。雌主本來就有血契約束獸夫。雖然我沒有,但也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對付花宴他們。”
她看著“阿娘”額頭上冒出的虛汗,伸手想探“她”額頭。
“阿娘,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找謝長離,讓他帶你去找蕭雪衣?”
她腕間的藍玉鐲子不小心碰到他的額頭,花宴感覺到一片冰涼。
“不用——”
花宴說完,立刻抽出手,倉皇失措地跑走。
鈴鐺嘩啦一響,雲珩感覺到眼前清明,隻來得及瞥見一抹紅色衣角消失在門邊。
雲珩摸著下巴沉思。
他以為是她下的蠱,所以,花宴不是自己服用的毒。他也不知道難受是因為什麼。
想了一會兒,她就拋之腦後,開始列明天要買的桌椅家具什麼的。
沒有什麼比建酒樓重要。
另一邊,花宴剛走出竹屋,心口突然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