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雲珩就背著裝滿解藥的包袱往廢墟趕。塗明疏不知何時跟了上來,默不作聲地走在她身後。
等到巳時初,花宴帶著蜂族工人們才出現。
雲珩看到的是花宴,塗明疏看到的應該是懶哥。不然,他不會這麼平靜,也沒有平日裡見到的爭執。
工人們動作麻利,一個時辰就把廢墟清理乾淨。
在塗明疏的指點下,雲珩把對應的解藥分發給工人們服下。
“等等!”見他們要離開,雲珩急忙攔住,主要是攔著花宴,“我還想請各位幫忙搭幾個棚子。”
花宴難得沒有為難,隻是公事公辦地說:“你隻說了要清理廢墟,並沒說搭建棚子。雲少主,你的額外要求,我們很難滿足。”
雲珩拍了拍錢袋子:“錢不是問題。”
她預留了錢,隻要不超過一千晶幣,那就有的商量。
一個蜂族工人站出來解釋:“雲少主,不是錢的問題。神諭規定每次隻能辦一件事,兩次工程至少要間隔七天。您要搭棚子的話,我們七天後再來。”
雲珩扯了扯嘴角。
這繁瑣的流程簡直和現世的職場如出一轍。
她是來開酒樓當老板的,不是來重溫打工生活的。
“不必了,我想其他方法。”她乾脆地掏出錢袋遞給花宴,“這是今日的報酬,辛苦各位了。”
花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生氣了?”
塗明疏眼神一凜,直接拍開花宴的手:“彆碰有主的雌性。”拽著她就走。
走著走著,塗明疏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他好像……對雲珩想得太過理所當然了,以為不會有雄性對她有意,但其實,如果了解她,很難對她不在意。
就連他自己也……
“阿珩。”他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直視她的眼睛,“很多人接近你都彆有用心。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你的偽裝騙到,更不是所有人發現被騙後還能保持理智,不用靈賦傷你。”
雲珩挑眉輕笑:“那要是我去秦樓楚館呢?”
塗明疏滿不在乎地聳肩:“去唄,我又不跟著。”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不重,“阿珩,彆打岔。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雲珩拍開他的手,“有你們五個就夠了,我不會做什麼。”
塗明疏眸光一暗,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不是五個,是隻能有我。他們對你,未必有我對你好。”
見雲珩不接話,他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那幫我個忙?”雲珩眨眨眼,“帶我去天靈神殿,我想問問能不能繞過懶哥自己搞建設。”
塗明疏一臉詫異:“你還會蓋房子?”
“不會啊,但我可以找人幫忙。”雲珩理直氣壯,“你就說帶不帶我去吧?”
塗明疏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說,“天靈承諾的事向來不會反悔,你即使去了,也會拿到不好的結果。與其得到不好的結果難過,還不如不去。”
雲珩看他一會兒,說:“得到不好的結果,我也認。你真不帶我去?”
塗明疏說:“你不難過,我就帶你去。”
雲珩無語:“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哪有那麼脆弱?你見過我哭還是怎麼的?”
塗明疏:“神諭……與其他不同。阿珩,沒有人會不看中。既然你想去,我們現在就走。”
他說著,便橫抱著雲珩前往天靈聖殿。
—
一個半時辰後。
雲珩看著眼前宛如歐式的建築,嘴角不由得抽出。
她剛結束拚圈圈活動,這叫什麼?
拚世界嗎?
欸?
雲珩一愣。
這話怎麼有點兒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