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連夜奔走,回到有狐部落已經是次日正午。
與離開相比,南門的盤查嚴格了許多。
無論是進入部落,還是從部落離開的獸人,都要詳細寫明過去十四日的行蹤,稍有含糊就不能通過。
窈娘排在隊伍中,聽著前麵的獸人抱怨,說有狐部落的四周都布了毒障,試圖躲過盤查的擅闖者都會死,還聽到了雲珩的名字。
她心頭一動。
是雲珩的主意?
“原來是窈娘掌櫃,請便。”侍衛驗完文書,笑著放行。
窈娘朝他們點了點頭,便朝著竹屋走去。
雲少主的聰慧或許能幫得上大忙。
剛走近竹屋,一陣膩歪的撒嬌聲就飄了出來:“阿珩~我錯了嘛,你彆生氣了,下次布毒障一定先告訴你~”
窈娘扶額轉身。
看來現在不是談正事的好時機,還是先找林姑娘說合作一事。
“還有下次?”
院內,雲珩把推開湊到眼前的腦袋。
她把數好的晶幣放進木匣子,一邊說:“要不是蒼敏來信,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昨天我前腳剛回來,你後腳就把毒障布上了?”
蒼敏因為蒼離川沒去給寒婷長老過生辰,生氣了半個月,但也知道分寸,在十八個磨盤製做成功後,才想著要來有狐部落找蒼離川的事。
結果……
蒼敏被毒障攔在了外麵,兩個時辰前給她寫信求助,她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塗明疏整個人賴在雲珩肩上,見她眉頭緊鎖也不肯鬆手:“阿珩,你那個登記行程的法子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看她臉色更沉,他故作委屈道:“要不我現在就把毒障撤了?”
雲珩終於轉頭看他:“你根本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
“知道原因重要嗎?”塗明疏指尖卷著她的發梢,須臾,轉身離開,“我隻在乎你彆惱我。”
“站住。”雲珩深吸一口氣,強壓著火氣解釋,“你不知道原因,下次還會惹我生氣。知道原因,以後不會再犯,不好嗎?”
“今早收到蒼敏的信後,我去看了毒障,周圍的花草全枯死了。”
“我之前和你說過,土地也會蒸發水汽。而現在帶著毒素,等下雨……”
她掰著手指數落:“毒雨落在野果野菜上,淋到沒打傘的族人身上。短時間看不出,時間長了會不會因為中毒而早死?這些都是問題。”
塗明疏忽然笑了:“阿珩對毒始終存著偏見。”
“我不是反對你用毒防敵。”
他就像是一個不倒翁,隻有問題戳中他,才會認真回答,其他時間都是一種敷衍的打太極模式。
雲珩扶額,無力地解釋:“毒障毒性太烈。稍不注意,會釀成大錯。如果你用讓人起疹子、鬨肚子的小毒,我半句都不會說。”
“而且靈賦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其意義,我閒的?對這種事妄加評判,弄個喜歡厭惡榜單?在竹屋住這麼久,你還不懂我的性子?”
塗明疏突然折返回來,輕輕捏住雲珩的臉頰,力道不重卻帶著危險的意味:“阿珩,你不該對我這麼好……”
他眸色幽深如潭,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雲珩的眼睛微眯。
轉瞬間,塗明疏又恢複那副黏糊糊的模樣,委屈巴巴地撥弄著桌上的晶幣:“都怪阿珩藏得太深,害我猜不透你想什麼。”
他指尖一頓,“你身邊那麼多雄性,我原以為折玉最特彆,最近才發現謝長離才是。”
雲珩調出係統麵板,黑化值仍停在70。她拍開他亂動的手:“彆動,我剛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