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喜歡啊。”雲珩誠實地點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麼好聽的曲子,誰會不喜歡?咱們走吧。”
她注意到圍在雲來樓的獸人越來越多,再不走,她就成了戲的中心。
這樣不好。
太過成為焦點,容易給自己拉到很多莫須有的敵意。
花宴卻站著沒動:“就這樣?”
雲珩挑眉看他,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不然呢”三個字。
“你不知道這首曲子?”花宴手中的白玉笛轉了個圈。
《枕月吟》相傳是狐族樂師為月隱湖畔的相思之人所作,身為狐族,她沒道理不知道。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長歎一聲:“我忘了,阿珩不僅沒有靈賦,連情絲也沒有,隻會用‘真心換真心’這樣的話來搪塞。”
雲珩剛想皺眉反駁,就被他一把摟住腰肢。
兩人在屋頂間起落,朝著竹屋方向跑去,下方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雲珩回頭,望見那六個樂師化作熒光消散在空氣中。
“你用了幻術。”她肯定地說。
花宴輕笑一聲,帶著她又躍上一處屋簷:“不用幻術先吸引你的注意,怎麼讓阿珩看我入迷呢?”
雲珩撇撇嘴:“要不是曲子好聽,你換八百套衣服也白搭。”
花宴笑而不語,抱著她繼續在屋頂間飛躍。忽然,他腳步一頓,目光落在斜前方:“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嗎?”
雲珩順著望去,隻見折玉、林月歌和窈娘三人正在嘈雜的集市上交談。雖然聽不清內容,但有窈娘在場,也能推測個七七八八。
“回家。”雲珩收回視線,“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忙。”
“好吧。”花宴嘴上應著,眼睛卻還盯著那邊。
一個裁縫鋪掌櫃和這兩人湊在一起,絕對有問題。
如果他沒記錯,窈娘正是來自蜘蛛部落,而解雲珩中的傀儡毒,正需要蜘蛛部落特產的毒蘇草。
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花宴將雲珩送回竹屋,換了身夜行衣,然後利用幻術蝶,迅速去了折玉所在的地方,結果到了雲來樓。
他索性從屋頂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上。
“進來吧。”折玉拿出鑰匙開門,頭也不回地說,“你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花宴自知剛才被發現了,他眯起眼睛:“你哪來的鑰匙?”
折玉漫不經心地推開門:“她配了兩把,給了我一把。說是開業前每天亥時要來清點,怕丟東西。”
雖然雲珩說是大管家職責,但折玉覺得她就是嫌麻煩不想自己來。
“那個抓走雲珩的獸人有線索了,”折玉走進賬櫃,拿出裡麵的所有東西,一邊清點一邊說。
“是蜘蛛部落的罹楠。所以最近加強戒備,還有窈娘出現,都是為了抓他。”
“罹楠偷了蜘蛛部落的寶物,不好對付。我已經讓塗明疏寸步不離地貼身保護雲珩。”
折玉頓了頓,“不過他未必聽話。所以……”
花宴聽完卻笑了,“你們要抓的人已經離開了。”
他簡單把傍晚發生的事告訴了折玉。
雖然不知道雲珩怎麼想,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能照顧她。
雲珩她……
花宴睫毛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像今天這樣獨自崩潰的情況,是不是已經發生過很多次?
突然,心臟傳來一陣刺痛,比以往更劇烈幾分。
他死死攥緊拳頭,強忍著沒有露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