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利落地翻身下床,從衣櫃裡隨手抓了件外衫披上。
族長和緋湄長老走了整整兩個月。
但現在才卯初,平常這個點她還在熟睡,緋湄長老卻急匆匆趕來……難道關於焰靈的事有好消息?
謝長離見她沉默不語,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從床上跳下來:“我會解釋清楚剛才的事,你彆擔心。”
“擔心什麼?”雲珩頭也不回地整理衣襟,“是你自己咬破的,不是我。”
謝長離耳根又紅了:“還不是你突然湊那麼近!”
“是是是,我的錯。”雲珩係好最後一根衣帶,轉身往門外走,“下次不這樣了,我去見阿娘。”
這貓傲嬌但純情,她不過湊近些就緊張得咬破自己嘴唇。本想順勢逗他玩玩,誰知剛好被緋湄長老撞見。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統子哥說得對。
她以前也遇到過各種巧合,網友們戲稱這種情況為“從全世界路過的路人buff”。
走到門口時,雲珩突然回頭:“對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邊,“記得擦傷,你對自己太狠了。下次彆這樣了。”
謝長離站在原地,心裡有氣紓解不出。
不這樣又怎樣?他受的氣都在雲珩身上了,偏偏又奈何她不得。
雲珩踏進前廳,看見緋湄長老正細細打量著廳內的陳設,目光在那幅山水畫上停留許久。
“阿娘。”雲珩輕聲喚道。
那幅畫是蕭雪衣送的,說是拒絕來竹屋住的賠禮,很奇怪嗎?怎麼看這麼長時間?
緋湄長老這才回神,轉頭見女兒安然無恙,又想起方才所見,不禁搖頭:“珩兒,夫妻相處貴在相敬如賓。”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上前握住雲珩的手,眼中滿是憐惜。
“你與尋常雌性始終不同,無論是旁人,還是自己的獸夫,相處時都更要謹慎些,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雖說我和你阿爹在族中……”
“位高權重卻不會徇私。”雲珩熟練地接話,伸出四根手指作發誓狀,“這些話我都記著呢,真的。”
緋湄長老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光記住有什麼用?”
“記住才能照做。”雲珩親熱地挽住母親的手臂,連忙轉移話題,“阿娘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這麼急著找我?”
她敏銳地注意到緋湄長老眼神閃爍。
“是出什麼事了嗎?”
緋湄長老避開她的視線:“剛剛才到部落。聽南門的侍衛說你前些日子被人擄走,到底怎麼回事?”
雲珩=細細解釋道:“是個戲班班主乾的,在廣場上當眾把我擄走。不過謝長離很快就找到我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她摸了摸下巴,一副回憶的模樣。
“折玉和堂姐一直在查這事,四位長老也幫了不少忙,南門加派守衛就是金棘長老的主意。我就知道這麼多,阿娘想知道內情可以問他們。”
緋湄長老緊繃的肩膀明顯放鬆下來。
如此大張旗鼓地抓人,看來並非衝著焰靈而來。
“阿娘特意過來就為這事?”
“倒也不全是。”緋湄長老抬手輕撫雲珩的發頂,眼中漾起溫柔的笑意,“聽說你的酒樓開張了,不知今日能否嘗到我家珩兒的手藝?”
“當然行!”雲珩眼睛一亮,“雲來樓申時到戌時營業,您和阿爹隨時來都成。要是趕不上,最晚戌正二刻到雲來樓,我單獨給您二位開小灶。”
緋湄長老忍俊不禁:“規矩這麼嚴?”
“那是自然。”雲珩挺直腰板,一副掌櫃派頭,“我是掌櫃嘛。沒個規矩,生意可就亂套了。”
看著女兒神采飛揚的模樣,緋湄長老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