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醒就來找你,是不想你擔心。”
塗明疏一邊說,一邊拿走雲珩手裡的杏子蜜,然後從她身上起來,往樓上走去。
“我去送酒。”
雲珩頭也不抬地提醒:“八號桌。標號在每張桌的右下角。”
塗明疏腳步一頓,回頭時眼底帶著促狹:“阿珩,你還真是不關心我啊。”
雲珩頭也不回地擺手:“今天營業還有兩個時辰。覺得不舒服就回去,雲來樓關門後,我再去找你。”
剛才的話不知道被誰聽了去。
雖說本世界的獸人對情情愛愛沒那麼多的隱私,但誰和誰關係親密,會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已經不需要你的解藥。”謝長離說完這句,又回到了二樓原來的位置。
雲來樓對雲珩來說,就和命根子一樣,他沒必要逞一時之快。
塗明疏勾了勾唇,什麼也沒說,直接上了樓,將酒拿到八號桌。
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料之中。
毒蘇草的以毒攻毒不是一個好辦法,對她的傷害太大。
塗明疏送完酒下樓,看見雲珩和花宴在賬櫃後配合默契地清點晶幣。
花宴遞過賬本,雲珩順手接過毛筆,兩人手臂相觸又自然分開。
塗明疏眯起眼,喉結動了動,走過去,摁著雲珩正在看的賬本:“阿珩,你身為掌櫃,難道不應該清閒?怎麼還站在這裡?”
“當然是人手不夠。最近發生的事太多。”
他的手指還壓在賬本上,雲珩乾脆合上冊子,抬頭直視他:“如果你病好,就去二樓候著,看看食客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點菜點酒什麼的。”
“如果覺得不舒服,又不想去醫館……”雲珩從隨身挎包裡拿出一枚鑰匙,放在了他麵前。
“後院有休息的廂房,你去那裡躺著休息。總之,不要在忙的時候打擾添亂。”
塗明疏沒拿鑰匙,反而俯身湊近:“阿珩這麼不信我?覺得我隻會添亂,不能幫你?”
雲珩蹙眉。
無論是統子哥撤銷輔助之前,還是之後,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很多次了。
就像……驢唇不對馬嘴。
明明問什麼答什麼就好,偏偏要扯到和感情相關的話。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值得拿感情來交換?
想要知道這些,就必須知道他們過去經曆過什麼才行。
嗬嗬。
現在已經有兩條線和他們的過去有關了。
其一,擁有悲慘過去的獸人很多,怎麼偏偏是他們六個黑化滅世。
其二,他們拿她的感情要換取什麼,和誰做的交易,為什麼這麼確信她的感情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未必隻有她的感情。
塗明疏把鑰匙還給雲珩,撫平她的眉頭:“彆不高興了。隻是和你開個玩笑。我已經好了。”
看到他轉身去了二樓,花宴才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阿珩,你後天未必能從塗明疏口中問出他發生了什麼事,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一些手段。”
“我可以幫你。”
他湊過來,鈴鐺清脆作響。
雲珩把鑰匙收起來,一副苦惱的模樣:“到時候再說吧。如果真沒辦法,我一定給你使眼色。”
說著,她把上一張結賬的菜單和上麵的晶幣往旁邊一推。
“雲來樓沒裝隔音石,當心隔牆有耳。工作了。”
隔音石的采購方遠在鷹族部落。
她和折玉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最快也得等後天休沐日,借著折玉的風係靈賦趕去采購。
—
雲珩擔心塗明疏初次上手闖出麻煩,核對一會兒昨日的賬單,便去上樓查看情況,結果看到他已經和十二桌食客嘮了起來。
怎麼中了毒清醒,他變得這麼熱情?
以前他並不喜歡和外人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