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好。
祈願殿內,紅鳶正遵循祭司的引導,向天靈求問心中疑惑。
片刻後,壁畫閃現白光,羊皮紙卷飄出。
她接過展開,上麵隻有四個字:水到渠成。
“祭司,”她攥著正在消散的紙卷,“我半年沒來聖殿,還剩兩次機會,能今天一起用了嗎?”
祭司渾濁的眼睛明顯一愣。
紅鳶追問:“不可以?”
“非也。”祭司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紅鳶姑娘是第二個這麼提議的,有些驚訝罷了。請便。”
紅鳶沒在意第一個是誰,繼續向天靈求問,然而剩下的兩次結果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時機到了,自然瓜熟蒂落”和“不必強求,花開花落自有時”。
一會兒有希望,一會兒沒希望的。
紅鳶感覺問了和沒問一樣。
她向祭司道謝,便從祈願殿內麵無表情地走出。
“姑娘對神諭結果不滿意?”
紅鳶警惕地打量著和她搭話的胡子大叔:“您是……?”
先知麵帶微笑:“老朽是聖殿的先知。”
“原來您就是這一任的先知,多謝昨晚留宿。”紅鳶拱手道謝。
她正準備離開,忽然想到剛才的神諭,試探性地問:“先知是最接近天靈的使者,不知您能否解釋神諭?”
先知捋著胡子:“但說無妨。”
紅鳶將剛才得到的三道神諭說了兩個。
“姑娘,神諭這是告訴您眼下不是一個好時機。要想達成夙願,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先知給出的解釋和她心裡預期的差不多。
但……
“現在不能強求?”紅鳶蹙眉。
“強求導致的悲慘結果已經發生了太多。”先知慈祥地笑著,“姑娘若好奇,可以到後麵的藏書閣看看。不用付出代價。”
紅鳶銳利的目光在先知臉上觀察,忽而展顏一笑:“正好我最近無事,可以多看一些記載。有勞先知帶路。”
先知點頭:“能幫上姑娘便好。”
“是我太麻煩先知才對。”
祈願殿內,祭司倚門而立,聽著外頭突然變得客套的對話,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位鷹族戰士方才求問時雖禮數周全,但骨子裡的傲氣掩不住。
怎的轉眼就對先知這般恭敬?
要知道,先知一旦被發現德不配位,就會被立刻趕下去。
眼前這位上任不過二十載,按理說不該讓鷹族精銳如此忌憚才對……
祭司搖搖頭。
罷了,正如先知所言,近來求問者多為情所困,情緒反複也是常事。
……
得益於折玉先前為鷹族部落求雨的恩情,雲珩這趟采購格外順利。
不僅以八折價格拿下一整箱隔音石,掌櫃還特意用靈賦幫他們直接傳送到雲來樓。
她才不管那些說她靠著獸夫才買到便宜隔音石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