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林月歌的手指緊緊扣著小手爐,低著頭,聲音發飄,“老是記不清事。”
“明明沒做過的事,彆人非說我做過。”
“有時候就在家打個盹……”她喉嚨發緊,“醒來已經過去兩天了。”
蕭雪衣聽了,輕扣桌麵:“林姑娘,醫術講究望聞問切,診脈是必要流程。”
林月歌點頭照做。
片刻後,他問:“除了偶爾會忘事,還有什麼症狀?最早注意到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
林月歌搖頭:“我不知道,是最近太嚴重,我才想找大夫瞧病。我……我昨晚……”
她張了張嘴,感受到有鐵鏽般的血腥在口腔翻滾。
雲珩見狀,趕緊把溫茶遞過去,林月歌大口喝下,又被嗆得吐出。
“堂姐!”
“放心,我沒事。”
林月歌扯出一抹笑,躲過了雲珩的觸碰,看向她時有些愧疚,“小妹,我昨晚出現在了你家旁邊的菜地小屋,門開著,手裡拿著一把鎖。”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也不知道想做什麼。當時太害怕,門沒鎖就跑了。”
“小妹,我……”
雲珩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堂姐,彆太擔心。有蕭大夫這個神醫,一定能解決你的問題。”
林月歌的狀態不像是演的,與之前,特彆是清除係統的輔助物後,完全不相同。
清楚係統輔助之前是刻意安排下的“作惡”,清除之後,隻要不涉及“族長之位”,林月歌對她很和善,也不主動找麻煩。
但現在……
雲珩瞄了好幾眼。
怎麼說呢。
她整個人透漏出一股非常純正溫良的氣質。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她特彆願意追隨林月歌的那種。
蕭雪衣見林月歌情緒緩和才道:“林姑娘,你的脈象確實毫無異常,但根據描述,恐怕是中蠱。”
“蠱?”雲珩和林月歌異口同聲。
蕭雪衣緩緩道來:“西南某些部落有一種替魂蠱。
蠱蟲一旦進入獸人體內,會模仿言行舉止,在其昏睡時操控身體活動,醒來後卻毫無記憶。”
雲珩聽完立刻覺得不是。
林月歌和以前的差彆那麼大,怎麼可能中了替魂蠱。
不是蠱,那就是……
“三個月內不將蠱蟲分離,就會徹底淪為操縱者的傀儡。蠱蟲模樣與枯葉蝶相似。”蕭雪衣盯著林月歌,“林姑娘,你有沒有見過?”
林月歌回憶很久,片刻後,她搖頭:“在我印象裡沒有。”
話落,她又問:“蕭大夫,會不會有你不知道的更厲害的替魂蠱?”
蕭雪衣眉頭緊皺,沉思:“也許吧。”
雲珩擺了擺手,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彆那麼凝重。要我說,堂姐不是中了替魂蠱。”
“我在書上看到過,如果壓力過大,或者遭受重大創傷,會分裂出另外一個自己保護原本的自己。”
“書上說這叫人格分裂。分裂出來的新人格,會與原先的自己性情有明顯的差彆。”
林月歌聽了點頭:“昨天夜裡的雪那麼大,我不會出去。”
“所以啊。”雲珩拍拍她的手寬慰,“堂姐,吃點兒安神的藥,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已經給族人做了很多的事,不逼自己,大家也都會支持你的。”
她握拳,揮出:“他們要是說你的壞話,我立刻帶人打過去!”
林月歌笑了兩聲,“好。”
蕭雪衣:“你從什麼書上看到的?”
“忘了。”
雲珩邊說,邊從挎包裡拿出冊子和炭筆。
她撕下冊子的一頁,努力回憶曾經為了0.2學分,報名參加的全國大學生中醫知識競賽。
沒多高深,九十分鐘的網絡客觀題,隻要過六十就有0.2學分。
那玩意兒叫什麼……什麼丸。
雲珩抓著頭發,努力回憶。
就在第七頁右上角第二道多選題,還有圖。
患者叫小明。
嘶。
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