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元族長說了有關小麥磨粉的事,但元族長還要考慮一二,所以不能立刻回去。不過不用擔心,元族長興許是維持幼崽模樣,心性上還是有些有趣。”
文靖讀完信,後背已經沁出一層冷汗。他恭恭敬敬地將信箋遞給折玉,“大祭司,少主所托就是這些。屬下告辭。”
他拱手作揖,轉頭就走。
少主這家特古怪。
聽不到院子裡的聲音可以說是隔音石,但院子裡卻很暖和。
尤其是少主六個獸夫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盯得他渾身發毛。
就連向來溫和的大祭司,方才看他的目光都冷得嚇人。
他就是一個傳信的,怎麼這麼命苦?
文靖揉了揉發涼的耳朵,剛走出不遠就撞見了林月歌。
“文靖”林月歌的聲音輕飄飄的,“文靖,我聽阿嬸說小妹去了月茸部落,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文靖的兔耳朵瞬間繃直:“林、林姑娘!”
林月歌蹙眉:“小妹真沒回來?”
少主沒說怎麼告訴其他人,族人也說少主想要低調,文靖隻好左顧而言他:“元族長與少主許久未見,將少主留下多待幾天。”
林月歌若有所思地點頭:“你現在回去?”
文靖搖頭:“少主回來,自有元族長派人相護。林姑娘,屬下要去向族長複命。”
林月歌點了點頭。
她望著不遠處的竹屋,眉頭微蹙。雲珩不在,想問的事也問不著。
晚飯後,她將常峻單獨叫到廊下:“小妹這兩天回不來,你們多幫著照看些,彆出亂子。”
常峻嘴角噙著笑:“雌主放心,定會如您所願。”
“我沒彆的意思。”林月歌淡淡道。
常峻故作無辜:“我也沒多聽。”
“好……”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鈴鐺聲突然在林月歌腦海中炸響。她猛地捂住太陽穴,疼得彎下腰去。
“雌主?!”常峻慌忙上前攙扶。
“滾開——”林月歌一把推開他,踉蹌著站起身,眼神渙散地朝門外衝去。
院中的蕭極看到林月歌奔出家門的這一幕隻覺得她有急事離開,但在看到衝出來的常峻,才意識到不對。
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常峻急道:“不知道。雌主突然頭疼,然後就……”
正說著,林月歌卻自己走了回來,神色如常:“你們倆站這兒做什麼?”
常峻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林月歌麵前,關心道:“雌主,你剛才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林月歌一臉迷茫,“我沒事,就是突然想跑跑步。”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困了,都彆在這兒待了,都去睡吧。”
在林月歌走進屋的同時,蒼離川從外麵回來了。
常峻急切地問:“你剛才在外麵有沒有碰見雌主?”
蒼離川眉頭微皺:“沒有。出什麼事了?”
“……沒事。”常峻的肩膀垮了下來。
蒼離川回到房中,從袖中取出造夢鈴,輕輕放入錦盒鎖好。
大人的話在耳邊回響:“分離的善惡靈魂沒辦法重新彙聚,若控製不住,就留下一個靈魂……”
他摩挲著錦盒上的花紋。
今日,隻是第一天。
還有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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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雲來樓人聲鼎沸。
花宴站在櫃台後撥弄著算盤,望著人來人往的食客,忽然意識到雲珩不想待在雲來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