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嬌哼唧著。
隔著衣衫抓住他的手腕。
“彆亂來,身上還疼著呢……”
沈清煦深呼吸,眼底閃過淡淡殺意。
他隨意把佛珠重新掛回腕骨,似乎是想壓住這些不好的情緒和想法。
替她擦完藥,他簡單洗去手上的藥膏,就抱著她坐到書桌前。
吃不到,抱著總是可以的。
他很久沒見她了,此刻根本不想放她離開。
關雎雎視線落到書桌上的情報,略微驚訝挑眉,“這些人都是你部下?”
“嗯……年少時的舊人,多虧他們還不棄,願意替我做事。”他淡定回答。
從他出家到現在,已經八年了。
八年能改變很多事情,河道變遷,權力更迭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如今依舊活躍在朝堂上願意效忠他的,竟然還有這麼多,可見他少時有多麼的驚才絕豔、能力斐然,才會讓這麼多人仍願意跟著他。
“這麼高興?”他察覺她的情緒,也跟著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毛筆塞進她的掌心,然後握住她手腕放到桌上。
筆尖落到待批閱的情報上。
“要試試嗎?”他低聲詢問,莫名帶著哄的味道。
關雎雎仰頭看他,眨了眨眼,“就不怕我胡亂寫一通?”
“你若高興,亂寫便亂寫吧。”他這樣回答,很是不在意的樣子。
她愣了一下,耳朵通紅躲開視線,惱羞般把毛筆塞回他手裡,“我才不上當,你自己的工作自己完成。”
沈清煦看著她低頭不再搭理他,隻能輕歎繼續乾活。
畢竟有個神想奪皇權,他作為刀怎能懈怠。
夜深了,她被完好送回了問天樓。
第二天鳳起舞從斬首名單上消失的消息不翼而飛,皇帝震怒,將沈長孤叫到皇宮中詢問。
在皇帝原本的設想中——應該是神女找他求情,他借機謀取利益才對。
昨日即使知道關雎雎出宮他也沒在意,因為他以為自己這個四兒子是個聰明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結果——
“父皇息怒,兒臣實在是沒猜到您的意圖,國師此次大戰本就憑一己之力救了數萬人性命,且鳳起舞的真實身份眾人皆知,實在算不得鳳家人。故兒臣就將她從名冊上劃掉了。”
皇帝氣的白胡子都在抖,指著他半晌卻又說不出指責的話。
“蠢東西——”
他用力摔砸手邊的杯子,看到他那張神似真愛的臉,也平息不了怒意,“果然是低賤的血脈生下的孩子,怎麼偏偏是你長得像她,而非霖兒!”
他氣得說出了心底話。
沈長孤抬眸,眼神暗戾,又很快收了回來,仿佛剛剛的冒犯隻是皇帝的恍惚。
“父皇罵的對。”
“滾——”皇帝讓他滾蛋,可話音還沒落完,外麵傳來了內務總管的傳報聲。
“陛下,問天樓傳了話來,說神女被鳳三小姐刺傷了!”
“什麼!”沈長孤臉色驟變,都顧不得禮儀,站了起來,快步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