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起舞——”他怒氣衝衝抬步要進去,手卻被一把拉住。
“沒事,我們走吧。”她語氣敷衍。
沈彥霖在她主動握住自己的手時神情一滯,瞬間忘了要找人算賬,呆呆地順著她離開了大牢。
等她坐上馬車離開,眼中才恢複理智。
“去查查。”
暮色漸沉時,沈彥霖執筆的手忽然頓在半空。
他聽著手下的稟報,眉頭輕蹙起。
“當真?”
“屬下不敢隱瞞。”
他揮手讓人離開,看著桌上的奏折,腦海中總回蕩屬下彙報大牢裡鳳起舞和沈淑的慘狀,怎麼也落不下筆了。
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一般,他煩躁丟掉手中的東西。
毛筆在地上滾了一圈,留下墨漬後,停住。
六皇子府邸的主院寢室中。
女子一襲白衣,雪發散披在身後,如白瓷的手臂露出來,手捧著墨香的書籍,坐在軟榻邊,垂眸認真讀著。
燈籠中的燭光昏黃搖曳,在她臉上打下一片陰影,顯得五官姣好,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偶爾晃動,落下一片暗色。
燈下美人,似幻似真。
沈彥霖一走進來就看到這副歲月靜好的場景。
原本詢問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間。
“殿下?”她那雙桃花眼抬起瞬間,無端有股惑意。
“有些冷,能否把門關上。”
原來是冷。
沈彥霖略微沮喪,但還是聽話關上門,然後走進去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身上。
垂眸看向她手裡的醫書,突然咬住她的耳廓。
他溫熱的吐息像毒蛇信子纏繞耳際:“神女姐姐……你去大牢做什麼?”
關雎雎翻動書頁的指尖忽地凝滯。
他知道了?
她眼底劃過冷芒。
大牢裡裡外外早就換成了沈清煦的人,他怎麼可能知道……除非是那個男人故意透露。
“神女姐姐?”他見她沒回答,也沒翻書,於是再次迫問。
燭芯爆出細微的劈啪聲。
她溫吞回答:“見見故人。”
“……”他沉默。
一股無言的壓抑在室內漸漸蕩開,仿佛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質。
關雎雎突然反手闔上古籍,冷笑,“怎的,你要管?”
她陡然變了態度,沈彥霖有些措不及防。
看著她詭譎黑暗的神情,似乎再也看不到過往溫柔月光般的神女。
她慵懶的視線掠過他,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紅唇湊上去一吻,隨手把書丟在地上,雙手蛇一樣纏住他的脖子。
她從不主動,一直都是他們在強求。
她挪開了唇,低頭又吻上了他的喉結,輕輕咬住。
他瞬間渾身緊繃,一股酥麻感在從脊椎往上。
“我們做吧……”
她的低聲邀請,無異於最烈的春藥。
沈彥霖頓時不想其他,回抱住她。
她從未這麼配合過,幾乎讓他不想停下。
那種喜悅感伴隨著情潮席卷而來,將他淹沒。
等一切結束。
他愛惜將她攏入懷中,被子蓋住二人緊緊貼近的身軀。
“神女姐姐,今日怎麼這麼……”後麵的字眼被吞沒。
他心底有點空,看著她想要個答案。
結果她卻輕笑了一下,睜開金眸看向他,“殿下不喜歡嗎?”
“我如你所願,被你拉入泥潭中……”
她紅唇一張一合,吐出讓他遍體發涼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