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少女側首,柔軟的唇似是不小心碰到,一觸即走。
他耳廓瞬間通紅。
他雖然作為征國二公子,但生母隻是一個舞姬,在他出生後不久,就死在了宮鬥。
若非這次要送一個質子到王都,他這個不起眼的公子都不會被人注意到。
所以他就算加冠許久,也沒娶妻,更彆說和女子相處了。
想到自己來的路上,被強製灌輸如何討女子歡心的法子,他有些忐忑。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少女鬆開了手讓他離開懷抱,正當他失落要離開時,手腕被柔荑一把握住,“留下,斟酒。”
冉野大喜過望,連忙雙膝跪在她旁邊,恭敬倒酒。
宴會在這個插曲後,繼續。
征國的使臣滿麵春風。
其他諸侯國就笑得很勉強了。
要不是大家都是體麵人,他們現在就能指著征國那邊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忒不要臉。
衣著華麗的舞姬退去,到了各個國家獻上貢品和質子的重頭戲了。
最先上前的是齊國。
殿內燭火搖曳,映得那襲月白錦袍愈發清冷如霜。
不少女眷即使隔著紗屏遮掩,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道身影——
齊國公子,齊華。
關於他的傳聞,王都貴女們能細數三天三夜。
其中最響亮的,莫過於那“五國第一公子”的名號。
哦,不對——現在該是“四國”了。
齊華從容起身,修長手指輕拂衣擺,廣袖垂落間自帶一段風流雅致。
冉野警惕看著他。
自己的容貌已是不錯,但是在他麵前,宛若螢火與月華,不可同一而比之。
“齊國公子華,拜見太女殿下。”他行了個標準的禮節。
關雎雎自然知道他。
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將各國如今的關係、現狀都摸了個大概。
這位公子齊,則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幾人之一。
年少為太子,後被廢黜。
十年過後,齊國王室如今隻剩下他一個公子。
其中腥風血雨,可不是他表現出的這番溫潤如玉的模樣可以做到的。
“自先帝即位至今,齊國缺繳納的貢品,皆存於城外,太女可派人隨時去查驗。”男子的聲音宛若清泉泠泠。
齊國竟然真的備齊了以往所有缺失的朝貢!?
這回征國使臣笑容也消失了。
“至於質子,我親自留在王都。”他說完,眼神對視上少女,露出一個淡雅的微笑。
結果少女隻是冷漠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視線收回,低頭飲下冉野遞來的酒水,“知道了,下一個吧。”
惠國和初國那邊,有些人發出低笑。
似乎在嘲諷他這個第一公子,也不過如此。
齊華沒有絲毫影響,從善如流回到了位置。
然後就是惠國了。
惠國使臣和質子走上前。
“太女,我們惠國地處偏遠,常年乾旱洪澇不停,一下子準備百年的朝貢實在是……”
“哢嚓——”
杯子摔地,女子冷笑,“彆跟本宮說這些沒用的,少了多少朝貢,就用多少封地換!”
“太女——”惠國質子臉色陰鷙,拳頭緊握,旁邊的使臣聽到他竟然這麼無禮大聲喊叫,嚇得抓住他的袖子,可是他一揮手,站到了前麵,厲聲嗬斥,“你的要求根本是無理取鬨,若是十年二十年還好,四國百年朝貢——你們王室放得下嗎!”
所有人屏住呼吸,惠國的使臣一直磕頭說贖罪。
“說得有理……”關雎雎的聲音傳開,仿佛在反思自己,“這樣看來,本宮確實是強人所難了……”
惠國質子得意一笑,還未再開口說些什麼。
一道刀光閃過。
血液四濺,溫熱血腥噴射了惠國使臣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