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參加宴會的賓客,全都調查一遍。”
何雲塵下達命令。
等屬下離開何公館,他走到臥房門前,敲了敲。
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會留在家裡。
沒有聲音。
他垂眸掩下眼底的晦澀暗意,按下門把手推開走進去。
窗簾沒拉開,裡麵還很暗,唯獨一盞床頭燈在泛著柔光。
“昨晚累了,吃點東西。”他熟練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
結果她腦袋一歪,躲了過去,轉而縮進被子。
“我不餓……”她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她已經冷靜一個小時了。
何雲塵也在外麵生生給了她一個小時,才進來。
他看著這般抗拒他的少女,明白了她冷靜的結果——依舊站在傅嘉初那邊。
一直壓抑的黑暗此刻不斷上湧,幾乎要讓他憤怒到殺人。
“小雎……你為什麼不信我。”
“難道在你看來,我們的關係竟然比不上一個外人?”
“他不是外人……”她反抗道。
話音未落,被子被掀開,她整個暴露在空氣中和他暗沉的視線下。
他果然還是聽不得她嘴裡念著彆人。
“成婚到現在半年了,你真的看不到我的心?!”他雙拳抵在她臉頰兩側,似在憤恨,又似在彷徨。
關雎雎感知到枕頭下陷,眼神浮現害怕,無措看著他。
不由得想起昨晚……
“我,我……”她張唇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雲塵心死了。
原來被她偏愛是這樣的幸運,是不是就算他把所有證據攤開在她麵前,她都會選擇原諒。
原本的打算突然就不想了。
他害怕聽到她說就算傅嘉初害了她,也要他活著的話。
“小雎——”
男人氣勢突然變了,變得她從未見過的冷戾和漠然。
那種居高臨下又威壓的視線,讓她渾身寒毛豎起,警惕又憂怕看著他。
“我不想這樣的……”
“什麼?”她宛若受驚的小兔子,敏銳察覺到危險,想要逃離,卻無處可逃。
他溫柔一笑,說出的話卻無比冰冷:“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能離開家裡。”
她瞪大眼睛,要反抗,他卻緊接著開口:“關之語和關少堂這個革命黨走的很近,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全心相信你,但是她……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男人聲線冷酷:“按照以往規矩,該抓去巡捕司走一遭,才能洗清嫌疑。”
“你彆動我姐姐!”她果然被他的威脅震懾,倉皇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噙滿淚水,聲音發顫,“雲塵,你彆傷害我姐姐……”
何雲塵眸色幽深,指尖緩緩撫過她的耳垂,嗓音低沉而危險:“選吧——傅嘉初,還是關之語?你隻能留一個。”
這才是真正的他。
即便平日對她百般溫柔收斂鋒芒,骨子裡仍是那個殺伐果決的軍閥。
他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時,心中無限苦澀。
這個選擇題裡,他甚至不敢將自己列為選項——那不過是自取其辱。
如果溫柔對待注定無法得到善果,那麼他不介意強硬掠奪。
看著她半晌無法抉擇的模樣,他一如既往耐心以對。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頸線緩緩下移,所過之處激起一陣戰栗。
她想躲,被他眼神定住,想到他的威脅,頓時無法動彈,隻能壓住害怕,感受到他的手劃過自己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