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人抱著一團臟汙的床單從地窖裡爬出來後,聽到兩人嘔吐的聲音,伸手就要往一旁的屍體上摸,
“我這個眼睛啊不好使,是不是沒給蓋嚴實,嚇到你們了?”
“奶奶,你快彆動了。”
林念緊閉著雙唇,強忍著胃裡的不適,給自己的臉上又套上了一個口罩,手套外也套上了一個塑料袋,這才走到那屍體前。
她五官緊皺成一團,伸手扯了扯床單,將屍體露出的部分給遮蓋了起來。
雖然地麵溫度近零下三十度了,但地窖下的溫度應該在0度左右。
所以屍體經過長時間的放置,呈現出了高度腐爛的狀態。
環視了一下四周,林念歎了口氣,“幫人幫到底,您打算將老伴兒給葬在哪裡?”
以室外的溫度來看,這屍體很快就能凍成冰坨,但也不好就這樣放置在這裡,老人後續還得住在地窖裡呢。
老人沒想到林念會提出安葬一事,趕忙點頭連連道謝,
“謝謝,謝謝,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把他埋到屋後去吧。”
天寒地凍的也挖不動土,兩人隻好用雪給堆砌出了一個墳包。
處理完這一切,兩人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些,身體也跟著鬆懈下來。
老人伸手摸了摸雪堆,感激地說道:“快進屋暖和暖和,這冰天雪地的,可彆凍壞了。”
雖然兩人都不太想繼續留在這裡,但剛才找鐵鍬的時候,他們竟然在偏廈裡發現了不少的農具。
除了各種手工的,竟還有一台電動的耕地機。
以老太太現在的狀態,這些東西肯定是用不上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
兩人跟著老人走進屋內,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雖說這個家差不多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可那簡陋的床鋪、掉漆的桌子,還有那燒著炭火的小爐子,都透著一股彆樣的溫暖。
林念摘下了手套,搓了搓凍僵的手,緩緩的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坐下。
丁海奕則站在她身邊,將手伸到爐邊去取暖。
老人進屋後,從櫃子底下拿出了一個笸籮。
笸籮裡麵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木柴燒過的灰。
老人抓了一把又一把的灰,在手上細細的搓著,這操作看的兩人一頭霧水。
“我啊,是個巫醫,對生死之物都習以為常,這個是特製的藥粉,能夠去除屍體上的毒素,你們要不也用這個洗洗手?”
老人拍了拍笸籮的邊緣,給兩人“推銷”著。
林念頭一次在現實中聽到“巫醫”兩個字,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電視上的那些高深莫測的各種蟲子。
她衝丁海奕擠了擠眼睛,見他也表示拒絕,便開口婉拒道:“不用了,我們都戴著手套,沒碰到。”
“行!”老人洗完手後,將笸籮放回了原位,顫顫巍巍的摸進了臥室,“你們坐著,我去換身衣服就來。”
片刻後,老人抱著一個布袋子走了出來。
她將袋子放到了桌上,拍了拍道:
“這個你們拿著,趕緊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這話聽在耳朵裡,想到這村子到處都是空空如也的景象,再加上老人剛才說自己是“巫醫”,莫名的讓林念有些發怵。
“這裡,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她趁機詢問。
“彆問!”老人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催促道:“快帶上這些東西走吧,彆走晚了再橫生變故。”
林念帶著疑慮打開布袋子一看,瞬間驚詫不已。
這竟然是一袋子白花花的大米,而且少說也得七八斤。